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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武术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灿烂文化的一株奇葩.从孕育形成到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由于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形成了不同于现代体育和西方体育的特点,也形成了西北武术的独特风格和完整体系.
西北地区著名的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画就有与武术有关的各种活动和各种体现了武术姿态的人物.可从敦煌壁画中的狩猎、军事、祭祀、舞蹈等方面,对西北武术进行实证分析.
1敦煌现存壁画中的武术
敦煌和周围地区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强悍、勇敢、勤骑、善射、好武的民族风格和习俗,创造了当地特有的物质文化(如箭链、弩)和精神文化(如壁画、经卷等),构成了西北武术独特的风格.西北武术的典型形象多被当时一些开凿石窟的工匠刻画在壁画上,使得敦煌壁画中为后世留存了许多古代的武术形象.
1. 1狩猎与武术
狩猎是当地民族的生活方式之一,要狩猎就要有弓箭和马匹,训马和制箭技术很早就被西北少数民族所掌握.西北各民族早在周代就有训马善骑的习惯.如莫高窟北周第290窟中心柱西坛沿的马夫训马图,就体现了当地民族训马的场面.由于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有了马就有了交通工具,方便了行走和运输,也方便了人际交往.骑马成为了人们幼时就要了解和熟练的运动项目.马匹为人们插上了可以飞翔的“翅膀”.武术随之也发展起来.莫高窟西魏第249窟狩猎图就是一幅反映狩猎射箭的武术资料.画面绘制了两个骑马的猎人手持弓箭追赶猎物,一人在马上拉满弓玄,向背后一猛兽射杀;另一人则骑马快速奔跑,追赶黄羊.以上两幅珍贵壁画的资料,不同程度的表现了古代西北民族的训马、射箭、狩猎场面.构成了西北民族马上狩猎的完整过程,体现了西北马上民族的强悍、勇敢、勤骑、善射、好武的民族风格.此外,在西北地区还出土了大小不同的箭锨不计其数.这都证明了武术文化是从西北勤骑善射而来,标明了那时西北独特文化氛围,也可以观察到西北武术形成的深刻痕迹.史书记载:“李波小妹字雍容,寨裙逐马如卷篷,左射右射必叠双.妇女尚如此,男子那可逢!”这也有利的证明了西北武术的存在.
1.2军事与武术
莫高窟第285窟南壁上部的作战图,莫高窟第332窟争舍利战图,莫高窟第217窟的演习图,莫高窟第12窟南壁的作战图,莫高窟第156窟张议潮统军出行图.都表现了武术被军事所用,在军队中武术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上述几幅壁画体现了武术在演习、战斗和行军中的形象.从史料记载可以发现西北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古战场,由于战争的需要武术进人了军事之中,统治者们把军队训练成了武艺超群、战术过硬、纪律严明的杀人“武器”.在战争中成长出来的武术,具有了他独特的风格和技术,渐渐的武术就成为了军队和战争所必备技能.战争成为了武术飞速发展的加速器,由于有了战争这个适合武术“生长的养分”,加上西北民族自身个体的强悍创造出了西北特有的武术风格.所以说战争是哺育武术走向成熟的温床,而在武术中锻铸了搏击与审美的特征.
1.3祭祀与武术
祭祀是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融为一体的宗教仪式.敦煌的祭礼活动在壁画和画像砖中可窥见到其踪影,敦煌民间的四时八节祭鬼神的风俗自汉唐一直流传至今.在壁画中的民众化迎神赛社与祭礼活动是敦煌人民的一种文化现象,它既有传承性又有民俗传统互相融化的渗透性.香烟缭绕、牲畜陈列、肃穆虔诚的宗教祭坛,以及祭天礼神时粗犷的呼号、激昂的歌乐、优美的舞姿、精彩的角抵与百戏表演、现实功利性的讲经俗唱、百性聚观的热闹场面等,所形成的广泛而绚丽的宗教信仰,随着历史的沿袭和变异,娱神的诸般伎艺逐步实现多层次、多方位的融化汇合.最后也为武术萌发提供了契机. 2西北武术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相互影响
2. 1传统文化为西北武术的成熟提供了依据
传统文化为西北武术的成熟提供了依据,这对西北武术走向完整—自成体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敦煌莫高窟的文化遗产中就充分体现出这一真谛.莫高窟428窟中心方柱后壁下部的“对打图”,表现的是两位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武士正在“放对”,这就是西北地区流行的八极拳—“八级对接”.追溯几千年的文化过程中,各个方面都深刻体现出武术的痕迹,及其不断发展的进化过程,壁画中降妖服魔的天王不但表现出了武术的存在,同时也刻画了武者的智慧、力量、健美的武术风格,从中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诸多内容.
总体来说,敦煌莫高窟的壁画是以儒家文化为核心内容的,同时也包括了道家文化和佛教文化等等,几千年来工匠总是根据不同时期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形态,进行开窟造像.这也成为西北武术可以追究的依据,从中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诸多内容.
2. 2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观影响西北武术价值观念系统
产生于实用技术(生产劳动与作战)的武术的最初动作素材,是以实用为衡量价值标准的,其动作设计必须符合实用需求,做到既简捷又具有实效.然而,随着人类的进步,生产方式和作战方式的改变,武术也逐渐演变成具有“活动手足,惯勤肢体”的健身意义的游戏性活动.在武术完成了从功利性向健身性转变之后,其价值观念系统也发生了根本转变.最初的实用价值观念系统已不再适用于新的健身武术的需要.新的健身武术的价值观必须以健身为宗旨.至此,健身武术便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理论的滋养和规范,形成了“动静相生”、“刚柔相济”、“快慢相同”、“内外合一”等既要明细事物对立双方,又要强调对立双方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又相互转化的技术特色,
2. 3西北武术对传统文化的发展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西北武术作为一种社会行为,作为传统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渗透着西北民族的风格、习惯、心理、感情等因素,积淀着深邃的民族文化思想,形成了集技击、健身、欣赏、娱乐、教育为一体的多功能价值表现体系.西北武术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它的传承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在整个传统文化的发展过程中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隋代是只有38年的短暂王朝(公元581-618年),但却在莫高窟开凿了大量石窟,至今仍遗留着95个窟。隋代壁画从内容上看并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在表现手法上却显露出豪放和清新的视觉冲击力,这种磅礴的气势即使在鼎盛时期的唐代壁画中也没有过。它来自于二百七十多年分裂后的统一,来自于百姓精神极度痛苦后的爆发。
在305窟中的《东王公和西王母》②壁画中,画面表现出像阵风疾驰的场景。云车在空中急速飞逝而过,随车前的飞天与神怪也在急速中飞行,空中飞舞的花朵,还有飞天的飘带和飞扬的青色旗帜,都朝着同一方向起舞。画面的青灰色和蓝灰色与黄色及土黄色的对比,给人以强烈之中又带轻快的感觉。这种气势磅礴而轻快的形式以及色彩简洁却表现出强烈的效果,明显地不同于北魏和西魏时期的简洁与夸张。隋代的壁画正在脱离南北朝时期的质朴粗犷气息,朝着更加灿烂绚丽的方向过渡和发展。在这一过渡时期,壁画中经变题材也逐渐多起来了,经变是佛经的变相,也就是佛经的图像。北魏时经变题材的壁画很少,大多是本生故事,只有比较简单的几种经变形式。在295隋窟的《涅变》已不同于428魏窟的《涅变》。在魏窟的涅变画中,释迦入灭,侧身而卧,后面行列整齐的群弟子悲恸不已,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只有捏拳表示悲痛的样子。画面中的菩提树列植作球状,与人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在隋窟的涅变中则完全打破这种呆板的格局,人物表情动作都丰富起来。悲痛的释迦母亲摩耶夫人和不忍见世尊入灭而放火自焚的须跋陀罗以及众弟子,摇头捶胸,人物有着剧烈的动作和表情,树木的穿插变化和点缀画面的飞天也有丰富的动感。与魏窟的涅变画相比,更显豪放大胆。我们从中感受到,在这大乱尚未结束而大治又未开始之际,从毁灭与绝望中挣脱出来的人们,奔放的豪情无法遏制,表现出的豪放和大胆不拘一格。同时,在壁画中也表现出细致与清新的美好情怀。如420窟中的《群鸟听法》③,描写的是法华经变二十八品其中的一品:释迦在枝叶茂盛柳荫下盘膝而坐,几位菩萨和信徒随后站立,群鸟围座于四周聆听佛经。远处的水鸟成双成对在塘中停止了游动,枝头上的蝉儿也停止了鸣唱,荷塘的花蕾从水里露出头来,似乎一切都在倾心聆听之中。画面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晴天,那样清新,画中的形象宛如荷塘水中的荷花,如此挺秀。尽管隋魏二代经变画的表现形式在手法上有着很多的不同,但都处在一个萌芽阶段。经变画与净土信仰,早在南北朝时期就已经流行,在那个世乱民苦的年代里,找不到构成极乐世界幻想的现实依据,到了唐代则可以依照现实世界来描写西方极乐世界,因此,经变画的主体在唐代才得到空前的发展。
入唐时,莫高窟已经是拥有一千多个石窟的佛教圣地。唐代各种题材的净土变壁画不断出现,这一时期莫高窟的壁画艺术达到了历史的顶峰,无数艺术家殚精竭虑地创造的成果,使我们目醉心迷,显示出这个时代不平凡的艺术高度。
莫高窟的唐代石窟遗存至今有二百余窟,其中各种题材净土变的壁画就有一百多壁。洞窟中四壁绘满巨幅的阿弥陀净土变、西方净土变、弥勒净土变和东方药师净土变等壁画,各式各样题材的经变画代替了魏隋时期的本生故事,绚丽多彩,场面恢宏。佛教的经变很多,经变题材的选择和经变画的表现,与当时佛教净土宗信仰的广泛流行是密切相关的。净土宗信仰深入人心,净土变的壁画描绘着一个没有五浊烦恼,庄严皎洁的世界,正对应着佛所居住的苦难尘世之外的西方极乐世界。
《阿弥陀经变》是220窟④初唐时期(公元618-712年)的壁画,描写一个场面宏伟、富丽非凡的极乐世界,画面中有大大小小人物一百五十余身,巨大的构图中以佛为中心,佛身着通身袈裟,手作印,结跏而坐。大势至侍立于佛的左右两旁,化生的菩萨姿态各异,发髻高耸佩戴宝冠,天衣裹体,或坐或立,凭栏转侧,表现出一种自在而安宁的神情。童子在莲荷之中嬉戏玩耍,天空中的飞鸟在鸣叫,乘云而下的各方诸神身处如雨繁花之中,水榭重阁、平台宝池,洋溢着一派净土世界的繁华气象。全壁布局精到而又宏伟,疏密有致中毫无拥塞疏漏之意。
《法华经变》是217窟⑤盛唐时期(公元712-751年)的壁画,其中一品“化城喻品”,故事说的是一群人在一位导师的带领下,到遥远的地方去求宝,途经旷绝无人的险难恶道,在艰难险恶时导师幻化出一座小城,鼓舞大家前行。画面中山峦叠嶂,峰回路转。青绿山水在起伏跌宕的大布局中显现出雄浑气象。岩崖之间山花如锦,流水淙淙,枝叶摇曳,赤身短裙的行者和骑骡牵驴的随从在山间崖道中行走,描绘得细致入微。佛经故事在凹行框架结构场景中迂回展开。这里并没有故事中那种疲惫与恐惧的险恶之感,只有幻化一城的安宁和鼓舞众人前行的美好愿望,以及幻像中春光明媚的景象。与《法华经经变》同窟相对应的壁上,则是一幅结构繁复的青绿山水壁画《观无量寿经变》。青绿山水中许多人物与建筑布满墙面。佛与菩萨、舞乐与飞天交相辉映,建筑物的雄伟富丽在青绿山水之中,显得博大而精微。雄伟壮观的画面出现在石窟的壁画中,说明了盛唐时期的佛教如日中天,盛极一时。气势恢弘、富丽堂皇的场景,也说明了这一时期物质的极度丰富。
《观无量寿经变》,中唐时期(公元781-848年),112窟壁画,净土世界中反弹琵琶的舞乐飞天,造型优美,形象如同现实生活中的模样。乐队中的六人各持乐器,个个眉目清越,姿容婉丽。鼓声、笛声、拍板、阮咸、琵琶、箜篌对坐演奏,舞伎长巾随身旋转,反握琵琶抬右腿而起舞。精练流畅的线描与柔雅清新的色调中略带吐蕃的味道。中唐时期在敦煌艺术中又称吐蕃时期,这与吐蕃赞普接管敦煌后的一段历史有关。壁画的内容和形式基本上延续着盛唐时的风格,不同的是,原来的那些大幅经变图,现在以一幅多图的形式出现。《文殊变》、《普贤变》、《金刚经变》等,画面人物虽众多,形象细节的描绘却十分精美,构图的简洁给人以明净之感。即使是《报恩经变》中的“鹿母夫人”这样的边角小景,也意境幽远、深有情致⑥。中唐时期的壁画风格,不同于盛唐时那样表达繁华“极乐”,更多的是追求清明的“净土”。从画面的色彩、色调上来看,盛唐时期多用青绿、朱砂加强冷暖色的对比,画面显得鲜艳华丽,中唐时期大量使用土红、土黄和赭石的同类色,画面给人以温和平静之感。
中唐以后的《张仪潮夫妇出行图》分别在156窟的南北两壁下端。车骑络绎、驼马成群,人物随从有257人之多,伎乐百艺无不俱全,画面缀以景物花草,丰盛的场面显示着威武。画面的物象写实趋向世俗,富丽中不失典雅,鲜明中又见沉重。还有85窟壁画,《法华经变》中的“信解品”与《报恩经变》中的“恶友品”,绘画手法写实细腻,生活气息十分浓厚。
隋代时期改变了北魏形成的秀骨清像和此前的原始气息,追求雍容的气度,创造了民族化的形象并走向世俗化,向唐代富丽绚烂之极的艺术过渡。
唐代时期的壁画艺术更是随时代精神赋予壁画以人的思想感情。在那“玻璃为地,金绳界道”的极乐世界里,使之人神相通;在那佛国人间的净土中,洋溢着幸福乐观的情怀,激起无数虔敬与亲切的情感。壁画中充满着现实主义精神和世俗化的特点,体现着艺术的公众意识与传播功用。隋唐时期的壁画佳作不断,神品比邻,宛如一曲虚幻佛国的赞歌,唤起对人生的崭新态度。
注释:
中图分类号:K87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2)03-0027-05
Confuci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Entertainment
Culture in Medieval Dunhuang
CONG Zhen1 LI Chongshen2
(1 Research Institute of Dunhuang Studies,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20;
2. Institute of Silk Road Literature and Culture, Lanzho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Lanzhou, Gansu 730050)
Abstract: By interpreting the materials about entertainment recorded in the Dunhuang documents from the Library Cave, 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the entertainment culture was strongly influenced by the Confucian theory of "ritualism" as proved by the hierarchies and paradigms revealed in these activities. Local people had to consider whether their behavior was in accordance with Confucian rites when trying to relax and entertain themselves. Limited by ritual guidelines and ethical morality, the entertainment activities reveal an almost total lack of vitality and passion.
Keywords: Dunhuang;Entertainment culture;Confucian feature;Interpretation
游艺,顾名思义,就是游戏的艺术,是各种娱乐活动的总称,是人们以娱怀取乐、消闲遣兴为主要目的的一种精神文化活动。中国古代游艺活动深受儒家传统思想的影响,从本质上说,它没有独立的地位,而是依附于岁时节日、勾栏瓦肆、集会宴饮等活动中,并且始终受到礼的制约,以礼为本。敦煌莫高窟壁画和藏经洞出土文献中记载有较为丰富和相对完备的游艺活动资料,通过对这些资料的研读,发现其同样带有鲜明的儒家思想特征。这种特征在敦煌游艺活动中表现为活动程式的规范性、活动功能的象征性以及活动内涵的人文性。对这些特征的理解,有助于对古代敦煌人民的游艺生活面貌进行儒家精神层面的解读。
一 儒家经典对游艺的阐释
中国历代儒家经典著作中,有较多内容涉及对游艺的阐释,通过这些阐释可以比较清晰地把握所谓的儒家正统对游艺的认识。“游艺”一词,最早见于《论语·述而》:“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1]《说文》把“游”引申为“出游、嬉游。俗作遊。”[2]朱熹《四书集注》云:“游者,适情之谓。”[3]“艺”字,据何晏《论语集解注》解释为“礼、乐、射、御、书、数六艺。”[4]朱熹进一步解释为:“艺则礼乐之文,射御书数之法,皆至理所寓,而日用不可阙者也。”[3]107对于游艺在儒家思想中的地位,朱熹曾论证道:“志道,则心存于正而不他;据德,则道得于心而不失;依仁,则德行常用而物欲不行;游艺,则小物不遗而动息有养。”[3]107清人周象明亦云:“格物谓穷乎物之理,游艺谓玩适乎艺之事,穷极其理讲学之先务,玩适其事德盛之余功,二者有初学成德之分。盖此是德盛仁熟之后,等闲玩戏之中,无非滋心养德之助,如孔子钓弋是也,从心所欲不逾矩,乃其境界欤!”[5]由此可见,在儒家的传统观念中游艺是以道德仁义为优先,亦即只有等到德盛仁熟之后,才能从事等闲玩戏的游艺活动。
正是基于上述儒家正统对游艺的阐释,致使历朝历代的封建大儒们对游艺活动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限制,但事实上,在传统的中国社会中,游艺作为人们休闲娱乐的重要内容,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游艺活动不仅受到统治者的垂青,而且在民间也相当普及,成为中国人经常而又普遍的生活要素之一。因此,中国古代游艺活动的发展呈现出非常有趣的现象,一方面是正统思想的压制或不提倡,另一方面却是统治阶级、平民百姓甚至是儒家知识分子本身的身体力行。这使得游艺活动中人们既想放松身心、尽情娱乐,又不得不时刻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礼的规范,从而导致了游艺的双重属性和自身矛盾性。
二 敦煌游艺中所蕴含的儒家思想特征
(一)长安与敦煌学术研讨会
2016年5月12―16日,敦煌研究院联合陕西历史博物馆共同筹备主办了“长安与敦煌学术研讨会”。参加本次会议的国内外专家学者共有90余人,收到论文52篇。
(二)汉传佛经传译国际学术研讨会
2016年6月14―19日,“汉传佛经传译国际学术研讨会”在甘肃敦煌莫高窟召开。本次研讨会由敦煌研究院、中国文化院和美国木鱼基金会联合主办,研讨会荟萃了来自国内外120余位知名学者和汉传佛学教授、佛教界知名法师。会议针对在佛教国际化过程中,汉传佛典翻译成以英语为主的西方语言的现状、译经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以及解决的方案、翻译后的佛典的使用和传播的方式,及未来走向等一系列议题展开研讨,旨在弘扬中国传统佛学文化,让汉传佛经变成外国语言走出去,让国际顶尖学者走进来,促进东西方学术和文化交流,发挥汉传佛教在我国“一带一路”战略中的正能量。
(三)2016敦煌论坛:莫高窟创建1650周年纪念国际学术研讨会
2016年8月19―23日,“2016敦煌论坛:莫高窟创建1650周年纪念国际学术研讨会”在莫高窟举行,来自海内外的176位学者参会。会议共收到中外学者提交的论文109篇。
一,自2000年以来,我刊与知网、万方、龙源等国内知名数据库合作,及时上传我期刊所发表的论文全文,实现了学术研究成果的网上,方便了学者和读者检索、下载阅读。
二,自2011年起,开通了《敦煌研究》新浪博客,不断更新我刊编辑部所出期刊、著作等W术研究成果和我刊编辑部的最新资讯和公告,回答访客的相关咨询和问题,扩大《敦煌研究》的社会影响力。
三,我刊还与知网合作开展数字化出版业务,每期择优选取我刊发表的论文进行外文翻译,进行数字化出版,向国际学术界传播敦煌学研究的最新成果,有力地扩大了我刊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影响力。
四,《敦煌研究》的网站建设工作。一直以来,我刊挂靠敦煌研究院网站,专门开辟《敦煌研究》专栏,关于《敦煌研究》纸本期刊论文的出版情况,更新期刊目录和我刊编辑部相关动态讯息,为读者和学术界提供简明的信息资源和及时的我刊资讯。
其一,它为我们全面、深入、系统地考察中古时期的一个地区提供了相对充足的研究资料。与甲骨文和汉晋简牍等其他出土文献相比,敦煌文献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它涉及的学科和方面较多。仅对历史学而言,就涉及政治、军事、经济、宗教、文化等各个领域的诸多方面。其次,每件文献所包含的内容也相对比较丰富。再次,它涉及的时间较长,自5世纪初至11世纪初将近6个世纪。即使文献年代比较集中的8 世纪中至11世纪初,亦达200多年。最后, 全部文献都与敦煌地区有不同程度的关系或联系。就世界范围来看,具备以上条件的出土文献似也为数不多。如果我们依据这些资料对中古时期敦煌社会的各个角度、各个层面作全方位的考察,其成果将为学术界认识中古社会的具体面貌提供一个模型或参照系。这当然有助于推进人们对中古时期社会的进一步认识。显然,对历史学而言,解剖敦煌这样一个麻雀,其意义会超出敦煌地区。而敦煌文献为解剖这个麻雀提供了必要条件。
本文的简略回顾表明,数十年来,我国学者在这一方面已做了许多重要准备工作。如对归义军政治史的研究、对敦煌历史地理的研究等都已经相当深入,并有总结性论著问世。有的相关类别文书如碑铭赞类文书和契券文书的整理和研究也已达到较高水平。但仍有许多方面需要加强,不少方面有待展开。如归义军时期的经济史、佛教史、社会史和文化史等方面都值得投入更多的力量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有些方面甚至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以后才能进行总结。如敦煌佛教史需要对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整理和研究,完成“敦煌佛寺志”、“敦煌的佛教与社会”等系列专题研究以后,才有可能在这方面进行总结性研究。敦煌社会史也要在完成“敦煌氏族志”等系列专题研究后才有可能进行总结性研究。至于敦煌文化史,我们以前做的工作就更有限,大量的工作有待展开。可见,在本世纪的最后几年和下一个世纪,专题研究应进一步加强。因为只有在深入的专题研究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写出有分量的专史,而各方面专史的完成又是全面综合研究的必要准备工作。在从事专题研究过程中,需要完成大量艰苦的微观考察。不少工作表面看来十分细碎甚至繁琐,无关大局,如过去我们对归义军政治史许多小问题的探索就容易使人产生这样的印象,但这些微观探索又是我们全面、深入、系统地考察敦煌地区必不可少的工作。当我们将这些具体的探讨整合为对整个敦煌地区的微观透视时,就会发现在敦煌文献研究领域,微观考察的意义不同一般。
当然,要完成对敦煌地区的全方位考察,仅靠专题研究还远远不够。必须同时积极开展综合研究与宏观研究。在第一、二阶段,我国学者因受到资料的限制,往往只能就所见少量文书或一件文书进行阐发,研究是点式的,很难做专题或综合研究。到第三阶段,我们能见到的材料日益增多,对敦煌文献做分类整理或专题研究的学者也逐渐增多。但对各类文书、各个专题、各个学科进行的综合研究还很薄弱,将敦煌地区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的工作也有待展开。就目前而言,首先应注意从整体上把握敦煌文献。敦煌文献虽然分属各个学科,可以分为许多类别,但同时又是一个整体,各类文献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如人们利用有关10世纪的一大批文书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宗教和社会,已取得了很大成绩,若在此基础上将这一时期的各类文书打通,相信对这一时期整个社会的了解将更加全面,更加深入。其它如对历史资料与文学史资料等各学科之间联系的研究,汉文历史文献与藏文历史文献等各文种之间联系的研究,也都是具有很大潜力的研究领域。在下一个世纪,当各个专题和综合研究都达到较高水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考虑撰写贯通中古时期敦煌政治、经济、社会、宗教、文化等领域的《敦煌中古史》了。
其二,敦煌文献为我们进一步研究9世纪中叶至11 世纪初西北地区的民族史提供了提供了大量原始资料。9世纪中叶至11世纪, 是我国西北地区民族发生大变动的时期。但传世史籍有关这方面的记载较少,很难据之进行深入系统的考察。敦煌文献中保存了一批反映这一时期民族情况的汉文、藏文、回鹘文、于阗文、粟特文公私文书,为我们探讨西北地区民族变迁、各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状况与相互间的交往提供了可能。本文的回顾表明,我国学者在利用这些资料方面已取得很大成绩。特别是第三阶段,我们不仅在利用敦煌汉文文献研究西北地区民族问题方面取得了不少成果,在对少数民族文字历史文献的整理和研究方面也有较大进步。同时应该承认,我们这方面的工作做得还很不够,与国外同行相比还存在不少差距。在少数民族文字文献研究方面,一些文种与国外的研究水平差距还比较大,取得的成果仍以第二次译释居多,能直接解读少数民族文字文书的学者亦嫌太少。所以今后应进一步加强对少数民族文字文书的整理和研究。特别是藏文文献,数量很大,值得投入更多的力量进行全面的整理和研究。另一方面,在研究西北地区民族问题时,应提倡在全面搜集各方面资料的基础上将敦煌汉文文献、各民族文种文献与传世文献融会贯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得出比较合乎实际的结论。以往有关这方面的研究所以分歧较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些研究者有时仅据部分材料就勿忙做出了结论。
其三,敦煌文献还为解决中国古代史上的一些重大问题提供了材料。古代的敦煌是中国的一个地区。所以,敦煌文献不仅对了解敦煌地区具有重要意义,其中的许多材料还反映了中原地区的一般情况。我国学者在利用这些材料方面也做了许多工作。如均田制即属中国古代史的重大问题,但在敦煌文献发现以前,对其实施情况的研究始终无法深入。我国学者主要依据对敦煌文献中有关材料的具体探讨,才为均田制实施与否的争论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并对均田制的实质形成了新的认识。又如本文所述我国学者对敦煌法律文书的持续探索,不仅解决了许多有关唐律和唐代历史的具体问题,还使学术界对久已亡佚的唐代令、格、式等法律文献的形式、内容、性质有了具体而形象的了解,并为令、格、式的辑佚提供了样式。再如本文所述我国学者对唐代勾官的研究,也是在具体探讨敦煌、吐鲁番文献中有关勾官进行勾检的记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对唐代勾官和勾检制度的整体认识。对敦煌文献中反映中原地区一般情况的材料作微观考察,容易使人产生细碎繁琐的感觉,但从中获得的知识不仅有助于认识同期中原地区的情况,有时对认识某一事物或社会现象在整个中国古代的发展脉络亦有助益。如前述我国学者对中国古代社邑发展情况的探讨和对中国古代书仪源流的考察,都在不同程度上借助了从相关敦煌文献研究中获得的认识。
我国学者在利用敦煌文献解决中国古代史上的问题方面虽然做了不少工作,但在这方面仍有许多工作有待完成。如有关佛教史和社会史方面的资料就利用得很不够。在今后的研究中应提倡将敦煌文献放到更大的背景下进行考察,在对敦煌文献和传世文献、石刻文字中的相关资料作彻底调查的基础上,将敦煌文献中有关某一专题的资料放到唐宋时期甚至中古时期的历史背景下进行考察。
其四,古代的敦煌是中国和世界接触的窗口。所以,敦煌文献中保存了不少反映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资料。我国学者利用这些资料探索中国与印度、中国与波斯等地的经济文化交流,探索丝绸之路的贸易等课题都取得了重要成果。但与敦煌文献中保存的这方面材料相比,还有许多工作可做。特别是在唐代,敦煌汇聚了中国、希腊、印度、中亚、西亚等不同系统的文化,这些在敦煌文献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站在中古时期世界文化交流的高度,全面系统地发掘敦煌文献中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将是21世纪的一项重大课题。
以上分析表明,我国学者在20世纪虽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绩,但尚未解决的问题和有待开展的工作更多。所以我们有必要认真总结过去的经验,力争在21世纪取得更大的成绩。回顾20世纪我国学者利用敦煌文献研究历史的历程,似有以下一些因素对研究的进展和研究水平的提高具有较大影响。
第一是资料的限制。对我国一般史学工作者而言,在前两个阶段能见到的敦煌文献数量有限。虽然在第二阶段我国已有英藏敦煌文献主体部分的缩微胶卷,由于种种原因,能直接利用的人很少。多数史学工作者了解、利用敦煌文献仍主要依靠少量很不完善的敦煌文献录校本。到第三阶段,我国学者终于可在国内看到英、法和北图所藏敦煌文献的主体部分。但有关敦煌文献的缩微胶卷和影印图集实际上只有少数高校和科研单位有条件购置,对多数史学工作者来说,查阅敦煌文献仍有诸多不便。另一方面,由于敦煌文献多为写本,其中保存了大量的唐宋时期的俗体字和异体字,还有不少写本使用河西方音。这就要求阅读某件文书的学者不仅要掌握该文书有关学科的专门知识,还应当对敦煌的历史、敦煌俗字及河西方音等整理敦煌文献所需的专门知识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否则,即使有条件直接查阅敦煌文献,在阅读过程中也会遇到重重困难。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使得拥有缩微胶卷和图集的单位,其资料使用率并不高,查阅者多为专门或主要研究敦煌文献的学者。一般史学工作者了解、利用敦煌文献仍主要依靠录校本。可见,资料方面的限制,一直是影响我国史学工作者了解、利用敦煌文献的重要原因。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应是21世纪的首要任务。因采用先进技术重排、精印敦煌文献图版是正确释录文字的前提,所以应在现有基础上加快敦煌文献图版的编辑、出版步伐,力争在下一世纪初叶完成这项工作。同时加快对敦煌文献的整理、录校工作,这既包括分类对敦煌文献进行录校,也包括按号对敦煌文献作全面录校。目前,分类录校正在有计划地进行,全面录校的工程也已启动。这项工作是将敦煌文献推向学术界的基础工程,是为史学工作者解除资料方面限制的关键步骤,希望能得到各方面的重视和支持,争取在下一世纪的前20年完成此项工作。当然,录校工作一定要保证质量。近年出版的一些录校本即因质量不佳受到学术界批评。
第二是史学观念的影响。在第一阶段前一时期,用传统方法治学的罗振玉等人对历史典籍和有关政治史的资料比较感兴趣。后一时期陶希圣利用《食货》出版《唐户籍簿丛辑》,显然是其社会史史观使然。第二阶段我国学者对社会经济资料关注较多,也明显受到用史观研究社会经济史风气的影响。在第三阶段,随着各种新的史学观念和新方法的流行,利用敦煌文献研究历史各方面问题得以全面展开,其中尤以社会史观念的重新流行影响最为显著。数十年的敦煌文献研究史表明,新的史学观念和新的研究方法有利于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地发掘敦煌文献的史料信息,应该大力提倡。
组委会在给饶宗颐先生的颁奖词中称,“他出身书香名门,自学而成一代宗师。其茹古涵今之学,上及夏商,下至明清,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书画金石,无一不精;其贯通中西之学,则甲骨敦煌,梵文巴利,希腊楔形,楚汉简帛无一不晓。人谓‘业精六学,才备九能,已臻化境’……”
饶宗颐先生是中华文化的一座高峰。他的学术成就为海内外同知共仰,他的治学精神更值得永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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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宗颐先生曾以“辛苦待舂锄”来评价他的学术生涯,谦虚地把自己比作文化田园里的农耕夫。
他虽然出身富裕之家,却丝毫未染纨绔子弟的浮夸气,在父亲遗留下来的庞大财产与大批书籍之间,毅然选择了专志于学。
3岁读杜甫《春夜喜雨》和周敦颐的《爱莲说》;6岁开始练书法、学国画;9岁已能阅读《通鉴纲目》等古籍;10岁便能诵《史记》篇什,历阅佛典经史和古代诗词曲赋;16岁已经出口成诗……
饶宗颐先生就是这样,怀着对中华文化的敬重和热爱,青灯黄卷,皓首穷经。
他的治学领域包括甲骨学、简帛学、经学、礼乐、宗教学、历史学、中外关系史、敦煌学、潮州学、目录学、艺术学、文学、诗词学、楚辞学14个门类。在时间跨度上,从史前上古到明清;规模格局之宏大,在近百年学术史上都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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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宗颐先生说:在治学上我主张用“忍”的工夫,忍是要靠耐力去支持,能够忍受一切困难,才能作持久战。没有“安忍”,便不能“精进”,没有“澄心”,便不能凝神向学。有些人问我如何去做学问,何以对治学能坚韧不拔?我谨以上述数句作为回答。
饶宗颐先生的学问自成体系,不仅求精、求大、求正,而且长于开风气、出奇兵,在许多陌生的领域开荒播种,在许多新鲜的材料中着人先鞭。
他率先编著词学目录、楚辞书录;率先研究楚辞新资料《唐勒赋》;率先把印度河谷图形文字介绍到中国;率先编著《殷代贞卜人物通考》……
他首次辑《全明词》;首次研究敦煌白画;首次提出六祖出生地(新州);首次将《图》的年代推到东汉;首次利用日本石刻证明中日书法交流源自唐代;首次提出“楚文化”“吴越文化”作为学科名;首次提出“海上丝绸之路”之概念……
他是研究《日书》之第一人;研究敦煌本《老子想尔注》之第一人;利用《太清金液神丹经》讲南海地理之第一人;利用中国文献补缅甸史之第一人;讲词与画关系之第一人;讲中国艺术史上墨竹刻石之第一人;讲《太平经》与《说文解字》关系之第一人……
饶宗颐先生在学术研究上的开拓成果,已成为当今国际汉学界的一个奇观和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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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宗颐先生通晓英、法、德、日等多国语言文字。其中梵文、古巴比伦楔形文字,在其本国亦少有人精通,而饶宗颐先生是一个学方块字的中国人,却能通乎异国“天书”。
他游学四海,先后到日本、法国、德国、印度等地研究讲学,足迹所至,五洲历其四。
1962年,因饶宗颐先生在甲骨学方面的杰出贡献,法国法兰西学院授予他“儒莲奖”。这个奖项在汉学界非常有名,被称为“国际汉学界的诺贝尔奖”。
1963年,饶宗颐先生受印度班达伽东方研究所之聘,考察印度南北,归途游锡兰、缅甸、泰国、柬埔寨,寻幽搜秘,有诗集《佛国集》记其游踪。
1968年,饶宗颐先生被新加坡大学聘为首位中文系讲座教授兼系主任,历时5年。期间他曾到美国耶鲁大学、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讲学。
饶宗颐先生的文化世界具有自信、自足、圆融、和谐的特点。在他看来,东方与西方没有鸿沟,古代与现代没有裂罅。在21世纪的“东学西渐”史中,他是开风气的宗师,学术界称他为“国际瞩目的汉学泰斗”、“整个亚洲文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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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中秋,饶宗颐先生举家离开新加坡返回香港,被香港中文大学聘为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
饶宗颐先生退休后并未离开教席,继续在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澳门东亚大学担任荣誉教职,并培养研究生。即使是在古稀之年,他仍在诸多领域中不断地开拓创新,孜孜不倦。其学术活动更加恣肆,所涉各个领域更加挥洒自如。
1990年,年过70的饶宗颐先生出版了《中印文化关系史论集――悉昙学绪论》、《词学秘笈之一――李卫公望江南》及《敦煌琵琶谱》3部著作。尤其是最后一部,汇集了他自1987年以后所作的《敦煌琵琶谱与舞谱之关系》等10篇重要论文,是他在敦煌学研究上的又一里程碑式的成就。
1991年,饶宗颐先生又出版了中国文学史论集《文辙》,收入了他研究楚辞、战国文学、汉赋、文心雕龙及唐诗、宋词的论文共60篇。
饶宗颐先生还特别关注汉字发展的历史,《符号・初文与字母――汉字树》是其代表性的研究成果之一。书中利用考古发现的陶符和图形文,融会民族学的若干数据,从多角度追溯汉字演化的轨迹,提出了具有原创性的字母出自古陶文的“字母学假说”,成为比较古文字学一个极其重要的命题。
饶宗颐先生为了甲骨文研究的便利,早年做了很多基础性的工作,晚年又主持编撰了《甲骨文通检》。该书是一部大型的甲骨文分类索引,他于每册均撰有长篇的“前言”,阐述与各分册相关的甲骨学问题,每类几乎都有新的发现和研究心得。
在敦煌学研究领域,饶宗颐先生也有许多独专成果,除研究敦煌道教文献的开创之作《老子想尔注校笺》与填补了敦煌画研究中重视壁画、绢画而忽略遗书纸画缺陷的《敦煌白画》等外,尚有研究敦煌曲子词和敦煌乐谱的先驱之作《敦煌曲》与《敦煌琵琶谱读记》;研究敦煌写卷书法最为完整系统的著作《敦煌书法丛刊》等。
饶宗颐先生还以自己渊博的国学知识,对于国内出土的各种文献材料进行释读,且总能有所创见。他根据三星堆的出土文物和相关历史记载,撰写了《西南文化创世纪:殷代龙蜀部族地理三星堆、金沙文化》一书,将“人方”释为“夷方”,定位在现今陕西及西南一带,大大地超出以往研究的地理范围,这不但极大地扩大了殷商时代的版图,而且对于西南地区的开发年代和文明程度也有极其重要的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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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宗颐先生毕生“舂锄”不言休,成就了中国文化史的一个奇迹。
“2012年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理事会暨丝路历史文化研讨会”于8月3日至5日在乌鲁木齐博物馆举行。此次会议由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主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承办,来自全国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的60余位理事、代表和10余家媒体记者出席了会议。
会议分学术讨论会、理事会会议及参观考察三部分。会议第一阶段由20余名学者围绕“丝路历史文化”主题报告论文进行交流,内容涵盖敦煌吐鲁番文书、西域史地与考古、佛教艺术等多个方面。
此次学术讨论会发表的关于敦煌吐鲁番等文献研究方面的成果主要有:黄正建《吐鲁番文书中的〈辩〉》、刘屹《德藏吐鲁番双语文书残片Ch/So10334(TIα)v的道教内容考释》、马德《〈张淮深碑〉的作者再议——兼及敦煌写本之张球、恒安书体比较》、李小荣《王梵志研究三题》、金滢坤《国图藏敦煌本“策府”研究》、张小艳《敦煌吐鲁番契约文书词语辑考》、孙继民《黑水城所出金代汉文〈西北诸地马步军编册〉的复原》、王冀青《伯希和与敦煌本〈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孟嗣徽《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所藏的几件敦煌文献》、曾良《〈金刚经〉三十二分探讨》、陈菊霞《陷蕃前的敦煌文书——S.11287新探》、索南才让《吐蕃时期敦煌发现汉藏互译佛经文本的比较研究》等;西域史地与考古方面,有冯培红《汉唐敦煌大族与西域边防》、陈楠《吕光出兵西域原因新考》、李并成《塔里木盆地尼雅古绿洲沙漠化考》、伏俊琏《徐松的〈新疆赋〉》、贾应逸《从新疆出土毛织品图案看丝路上的中外交流》、王博《2006年阿斯塔那墓地颅骨的人种学研究》、吴艳春《丝绸之路与西域舞乐文化》、鲍娇《丝绸之路体育文物钩沉》等;在佛教艺术、西域文化、编辑出版等方面,有李翎《吉美博物馆藏敦煌纸画五佛冠》、柴剑虹《探寻历史文化传承的踪迹与规律——新疆文物学习札记》、张先堂《龟兹石窟与敦煌石窟供养人画像比较再探》、杨秀清《追寻儿时的足迹——敦煌石窟壁画中的古代儿童生活研究之二》、张小刚《敦煌“维摩方丈故事画”辨正》、王友奎《佛教艺术中的怪兽背屏装饰》、府宪展和吕瑞锋的《流失海外民族文献的整理与出版》等。学术研讨结束后,郑阿财先生作了简短的总结发言。
在第二阶段的理事会会议中,学会理事代表讨论通过了修改的《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章程》,确定了为纪念学会成立30周年于2013年在北京举办国际学术会的活动方案。
随后,主办方组织与会理事和代表参观了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标本室、新疆博物馆库房、新疆地矿博物馆、北庭故城遗址等文博单位。
“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于8月18—20日在首都师范大学举行。来自英、法、美、俄、日等国及中国大陆、台湾的130多位敦煌学研究者欢聚一堂,共同回顾30年来敦煌吐鲁番学研究的发展历程,深入探讨敦煌学的相关问题。本次学术研讨会由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敦煌研究院和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四家单位主办,北京大学东方研究院、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敦煌学研究中心、吐鲁番学研究院、中国国家图书馆善本特藏部和武汉大学中国三至九世纪研究所协办。承办单位是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中国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基金会还提供了赞助。
本次会议是近年来敦煌学研究领域规模最大的一次学术盛会,共收到论文100多篇。会议分两个小组,进行了19场共105个学术报告,研讨内容既有对敦煌吐鲁番学研究工作与成果的总结,也有对敦煌吐鲁番学前沿问题的关注,还有大量针对敦煌文献和石窟艺术的个案研究,内容涉及古代历史(包括法律、典章制度、社会民俗等)、文学、艺术、语言学、民族学、宗教学、古代科技(如医学、天文等)等领域的问题。开幕式上,老一辈学者(80岁以上者)冯其庸、金维诺、宁可、沙知、王克芬、唐耕耦、白化文、陈国灿等在主席台就坐。参会的学者既有中老年一大批知名学者,也有相当多的青年才俊,充分展示了当今国际敦煌吐鲁番学的研究水平和学术阵容。本次学术会上,敦煌研究院12位学者参加了会议,包括樊锦诗、马德、张先堂、赵声良、王惠民、杨富学、杨秀清、张元林、陈菊霞、张小刚、张景峰、赵晓星。他们分别发表了在敦煌石窟、敦煌文献等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尤其是一些年轻学者的论文,显示了新思路、新成果,引起了与会学者的关注。
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成立于1983年,正值改革开放、文化振兴的时代。中国学者们意气风发,努力钻研,极大地推动了敦煌吐鲁番学研究的发展,30年来,不仅在相关的各领域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成果,而且在国内许多重点大学开设了敦煌吐鲁番学课程,有的学校还设立了敦煌学博士点,培养了大批青年敦煌学研究人才。30年间,国外收藏的敦煌学资料中最主要的部分如法、俄、英等国的文献都逐步由中国学者整理,并在中国系统刊布,而国内各单位收藏的敦煌文献也大部分整理出版。敦煌石窟方面也出版了《敦煌石窟艺术》、《敦煌石窟全集》等大型图录。与此同时,英国的IDP、法国国家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及敦煌研究院等单位通过网络建设,构成了极为便利的学术资源网站,这些工作极大地推动了敦煌学的全面发展。到21世纪初,中国敦煌吐鲁番学的发展已经在很多方面产生了集成性成果。近年,荣新江、柴剑虹先生主编的30多卷本《敦煌讲座》丛书(即将出版),正是中国敦煌学成果的集中体现,敦煌吐鲁番学越来越展现其勃勃生机。
敦煌莫高窟是从南北朝十六国时即公元4世纪中期开始营造的,历经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北宋、回纥、西夏等各个朝代,一直到元代,即公元14世纪,延续了1000余年,敦煌艺术中的衣冠服饰资料也同样延续了1000余年,可以说形成了一个1000余年的漫长的衣冠服饰画廊,这是其他地方的服饰资料所无法比拟的。
我在想,服装之于人类,不仅仅是用来保暖和蔽体的,它更是一个国家、地区文化的体现、传承。文化与审美传统不仅表现在文学、艺术、建筑方面,同时,也表现在时装上。时装并不只是社会歌舞升平的点缀,它也是社会风貌的同步表现,还是社会变革的先锋力量、承受者。而敦煌服饰所展现的,正是我们祖先历代服饰文化变革无比珍贵的缩影。
于我而言,时尚本身就是一直跑在生活前沿的勇敢梦想,时装是时间性的产物,它只在某个时空有效和有趣,一个季度过去,就会有“过季、过气”之嫌,忙不迭地抛掷脑后,绝口不提。跟所有的美好事物一样,时尚最好的境界莫过于彰显个性,胆大妄为且又恰到好处。而敦煌壁画中不同朝代,不同时期人物服饰的款型,正演绎了一个古老国度里曾经繁华的时尚轨迹。 当我看到敦煌壁画历朝历代款式各异的服饰时,就如同穿越了千年时空,站到了远古繁华城邦的街头巷尾、田间地头。这些服装,想必在当时,都是最典型和最具时代性的时尚潮流吧。作为拥有数千年历史文化的中国,服装陪伴着人类一次又一次地历经轮回,它见证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与进化。服装的灵魂正是穿梭于历史的精灵,或是把人们带回过去,亦或是携手共至未来。
让人感慨的是,敦煌壁画服饰中除了宗教人物服饰,如佛、菩萨、天王、力士等之外,还有许多世俗人物服饰,如故事画中的人物,特别是供养人像都是有名、有姓的现实人物的写照。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敦煌壁画中的服饰资料还保存了历史官方《舆服志》和其他文献中所不载或少见的平民百姓的服饰。可以说,敦煌服饰具有很强的平民性。壁画中人物的衣冠服饰,不仅有现实依据,而且是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在几百座洞窟中,几乎找不到两幅画完全相同的壁画。至于时代特征就更明显。这一切从根本上体现了设计艺术“变”的原则、内容和意义。我们看到,古人无论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在他们的服饰中或多或少都运用了这些原理,表现出不同凡响的生命力,使其充满了中国文化所特有的青烟淡墨、超尘出世的气质。 在当今高速发展的信息化社会里,西方世界主掌着全球经济命脉的同时,也掌控着时尚潮流的主动权,作为拥有千年文化古国的中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以与国际一线品牌相提并论的时装品牌,这不禁让人深思。如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就必须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发扬创新。尤其对于拥有5000年辉煌文明史的中国来说,怎样运用积淀了几千年的文化财富在现代社会的发展中独树一帜,是当今中国服饰文化发展的关键所在。面对社会的不断发展与变化,如何继承?如何发展?如何创新?都是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