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11 17:18:20
序论:好文章的创作是一个不断探索和完善的过程,我们为您推荐十篇古代诗歌理论范例,希望它们能助您一臂之力,提升您的阅读品质,带来更深刻的阅读感受。
古典诗歌,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是语文教材的重要组成部分。高中语文教学以培养学生审美、探究能力为目标,偏重于对基础知识的运用。教学大纲要求学生通过学习语文提高整体把握文本内容,归纳总结文章要点,独立进行阅读材料分析、判断的能力。在高中语文教学实践活动中,教师除了引导学生朗诵、理解、记忆、运用古典诗歌外,还应加强对学生鉴赏、联想等能力的培养。这对高中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擅长开发、利用教学资源,开阔学生视野,拓宽学生古典诗歌知识的深度、广度。
一、解读“阅读心向”“阅读期待”的内涵
笔者根据文献资料,并结合教学实践,对“阅读心向”“阅读期待”的内涵进行了整理、内化。
(一)阅读心向
阅读心向,即阅读心理的倾向,主要包括阅读愿望、阅读动机、阅读心境、阅读兴趣四个部分。积极向上的阅读心向是提高阅读效率的必要条件。学生在进行语文阅读之前,做好“主动接受”的心理准备,是促进语文教学的关键点。语文教师应注重培养学生的积极阅读心向,进而使其养成主动阅读的习惯、态度。
(二)阅读期待
阅读期待从心理学角度属于迫切求知,阅读者开始阅读之前就已经在内心深处对情景、期望进行了预设。读者的知识水平、个人喜好、鉴赏水平等能够在阅读期待中得到充分的体现。
阅读期待蕴含了拟定期待、实现期待两个过程。教师可以通过设置悬念、提出问题等环节,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激发学生的求知欲望,进而促使学生主动参与阅读。
二、“阅读心向”“阅读期待”理论优化高中古典诗歌教学实践中的应用策略
(一)“阅读心向”的应用策略
1.激发学生的学习欲望,引起学生的心理需求
学生的心理需求一般受认知、写作、审美等因素的影响,教师可以有针对性地刺激学生。
(1)认知欲。认知在心理学中是指通过形成概念、知觉、判断或想象等心理活动来获取知识的过程,即个体思维进行信息处理的心理功能。高中语文教师可以抓住学生的认知心理开展教学。例如,在教学屈原的《离骚》时,教师可以播放端午节吃粽子、划龙舟的视频,从而调动学生的认知兴趣,接着引入屈原与端午节的渊源故事。
(2)引导学生创作的欲望。在进行古诗学习前,教师可以设置一个主题供学生自行创作。然后,学生将自己的创作与已有的古典诗歌进行比较。这种做法提高了学生学习的主动性。
(3)审美欲。审美能力的培养是高中语文教学的目标之一。教师应该合理利用教学资源,激发学生的审美动机,进而促进学习。笔者在《观沧海》的教学活动中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在开始诗歌学习前,首先播放了风平浪静时大海的波浪声音、海鸥的叫声、游轮的汽笛声,为学生营造了幽静、安逸的氛围,促使学生心中对大海产生神往之情,进而引导学生鉴赏《观沧海》。
2.培养学生的参与感
学生消极学习的状态一直得不到改善,归根结底,都是“填鸭式”教学模式造成的结果。“阅读心向”的建立,离不开学生积极主动的心态。在教学实践中,教师应转变教学模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学生参与课堂教学的积极性。例如,在教学杜甫诗歌《望岳》时,我先让学生分享了爬山(最好是泰山)的趣事及感受。当他们沉浸在分享的热闹氛围里时,我适时引导:“今天老师带领大家学习杜甫的《望岳》,看看大诗人杜甫爬山时会有怎样的领悟。”
(二)“阅读期待”的应用策略
1.提高学生对阅读期待表述的能力
学生可以不同程度地构建阅读期待,但不一定能顺畅、完整地表述出来。教师在课堂上应尊重学生设立阅读情景的能力,并为他们提供交流的平台。比如,在教学《蒹葭》时,可以要求学生对这种诗歌的意境进行描绘,而后进行深入学习,进一步体会《蒹葭》的语境美。
2.为学生精选课外学习资料,提高阅读期待的开放性
经研究表明,学生的知识水平决定着其阅读期待的层次高低。学生通过扩大阅读范围,可以深化原有的阅读期待。比如,在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教学实践中,笔者做了一个实验:将学生分为两组,第一组只能参考教材产生阅读期待,第二组还可参考我给他们配备的关于钱塘湖美景的图册。结果证明,第二组的阅读期待要比第一组的更加生动、翔实。
美国当代著名文艺批评家亚伯拉姆斯在他的重要文艺论著《镜与灯》中认为艺术创作涉及四个要素:作品、作者、宇宙(或自然)和读者,我们现在研究文学作品,首先提到的是人物形象。而我国古代的诗文理论,讨论作品艺术性时,长期以来注重语言之美和前景交融等方面,忽视人物形象描写,直到明清时代戏曲、小说创作的大量涌现,人物形象的缺位才得以改善。①这一现象可说是我国古代前期文论的一个特点,本文试从中国传统哲学观、文学观、史学观三方面来探讨这一现象。
一、中国传统哲学观的影响
一个民族的文学理论,是这个民族的哲学思想在文学领域的具体体现,因此它不可避免地沾染着该民族哲学的特色。
中国古代文史哲不分,其显著的特征是文学的哲学化(如《诗三百》被列入 “五经”),和哲学、历史的文学化(如《庄子》被视为文学散文、《史记》中的一部分被视为传记文学)。一般而言,哲学的表达方式是思辨的、说理的、演绎和归纳的;但也可以是叙述的,描写的,甚至是抒情的。与西方哲学相比,中国古代哲学更擅长用后一类方式言说思想、建构体系。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冯友兰道:“中国哲学家惯于用名言隽语、比喻例证的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②这就使得文字简洁而内涵深刻,更为重要的是中国哲学具有一种人格精神,它的最终目的是要塑造出“内圣外王”的人格范型,它要求爱智(哲学)者“不但要知道它,而且要体验它”。中国哲学不仅是认知的、思辨的,更是体验的、感悟的,在后一个侧面上,它与性灵、妙悟的中国诗歌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契合,从而直接铸成中国古代文论的诗歌精神和诗性特征。
中国古代的文论家以诗人的情感内质、思维特征、表达方式来评说研究对象,来构建文艺理论,使得古文论一开始便具有感悟、空灵、自然、随意,以及个性化、人格化、诗意化、审美化等特征。孔子文论的语录体和随感式,庄子文论的寓言化,以及《诗三百》部分文论思想的诗句,为后来中国文论奠定诗性精神基调。《文心雕龙》虽具备“纲领明”、“毛目显”的理论体系和“擘肌分理,惟务折衷”的思辨方法,但仍然具有“骈文”的形式魅力和诗意化的语言。《诗品》以“直寻”和“骋情”的言说风格,“意象点评”的言说方法,开中国文论最具诗性特征的文本形式。《二十四诗品》一首四言诗描述一种文学风格,一品即为一组意象或一种诗性境界。《人间词话》以词作释词境,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为“有我之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无我之境”。中国古代文论的诗性化有别于西方文论的思辨性、系统性、规范性、明晰性等特征,这也是中国古代文论的独特性。
中国“天人合一”的传统哲学观,使我国古代诗文理论具有明显的诗性特征,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篇中所说的“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深刻地把这种观念形态表现出来。
二、中国传统文学观的影响
中国文学的抒情传统,可谓源远流长。“诗言志”贯穿了我国古代整个诗文理论,我国古代的文学理论,一向主张诗以言情。如《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陆机《文赋》说:“诗缘情而绮靡。”严羽《沧浪诗话·诗辩》篇说:“诗者,吟咏情性也。”我国古代长期以来诗歌创作以抒情为主,叙事诗不发达,因此影响了人物形象的塑造。
主情一直是中国诗歌理论的主流:《毛诗序》讲“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以及诗歌的“吟咏性情”,无论是“志”还是“情”都不属叙事。西晋陆机有“诗缘情而绮靡”,唐代有“诗者,苗言,根情,华声,实义”之说,晚唐司空图提出“味外之旨,韵外之致”。宋代诗歌总体来说是重理尚法,以议论为诗,也没有把现实生活当作诗歌内容来咏唱,严羽又说“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后来的“四灵派”、“江湖诗派”,明代公安三袁的“独抒性灵”一直到清代的“格调派”、“肌理派”等等。总而言之,上述诸多诗学理论都没有把目光投向现实生活,而是投向心灵,把“情”和“志”以及人生体验作为诗歌所要表达的对象, 或把精力用在技巧上而忽视诗歌内容。很少把现世生活和现实事件作为诗歌要表达的对象, 这显然影响叙事诗的发展。
另一方面,诗歌五言、七言以及格律押韵等这些形式上的要求也限制了诗歌的叙事。诗歌从一开始就注重章句的整齐, 以便歌、舞、乐的配合协调。从诗经的四言诗到汉魏六朝的五言诗、七言诗, 最终发展为唐代的五、一七言格律诗。格律诗篇有定句, 句有定字, 对仗和押韵有严格的要求, 这种诗体是极其不便叙事的, 因而影响叙事诗的发展。
除了叙事诗不发达影响人物形象的塑造外,我们还必须注意到不同时代的文学价值观是不同的,人们的审美评价标准也是不同的。唐以前人们主要从政治美刺角度去认识文学的功用,由此界定文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人们对文学辞章之美、个性情感之美,开始有所认识,如以有韵、无韵区分文、笔;唐以后人们开始把文章之用从政治美刺转向道义,提出“文以载道”。在骈体文昌盛的南北朝,文人把骈体文学崇尚的骗偶、辞藻、声韵、用典等语言文辞之美,作为作品最重要、最普遍的艺术特征来看待。唐代诗文创作涌现出一部分文人主张写散体文,诗歌领域一部分人提倡写古体诗,推崇建安风骨。但从总体上看,还是骈体文学占据优势地位,并反映到理论批评方面。《旧唐书·文苑传序》鲜明地表现了编者拥护骈体文学的立场和态度。
我国古代诗歌创作以抒情诗为主,叙事诗不发达。古代诗论中的一些重要概念,诸如比兴、意境、星期、韵味、神韵等,大抵都是从抒情或情景交融的角度探讨的,很少涉及到人物形象。古代戏曲、小说到元明清才进入繁荣时期,在此之前诗文一直在文坛占据统治地位,比较通俗的叙事作品(志怪、传奇、变文等),往往受文人的轻视和排斥。
三、中国传统史学观的影响
从先秦到唐代,中国古代叙事作品除了上古文学中的神话、寓言故事、志怪小说外,主要是依附着历史写作发展起来的历史叙事方式。《史记》等纪传体史书中的人物传记部分就是这种历史叙事的典型。近年有学者通过中西文论的比较,认为中国古代诗文理论中的“诗性叙事和叙事诗论最初是寄生在历史叙事和叙事史学中的”。并认为:“中国的叙事诗论是从诗之外的小说戏剧等写作经验中生长出来的,而小说戏剧的母胎更像是史传而非诗歌。因此,以小说戏剧论的样式而出现的中国叙事诗论的形成史就是既依存又艰难偏离史传叙事理论的历史。”③
古代文论的叙事传统从《尚书》和《左传》开始,《尚书》是最早的历史文献汇编《左传》则是被誉为“ 叙事之最”的第一部完整的编年史。二者构成中国史官文化的叙事之源,刘知几《史通·叙事》讨论史官文化的叙事传统及叙事原则,就是从《尚书》和《左传》开始谈起的。刘知己指出:“史之为务,必藉于文。自《五经》已降,三史而往,以文叙事,可得言焉。”④“ 以文叙事”,即中国文化“ 文史不分”的传统。“ 史”之叙事必须借助于“ 文”,而“ 文”之批评和理论又常常寄生于“ 史”。就后者而言,《史记》有文学家列传及其“ 太史公曰”, 《汉书》有《艺文志》, 《后汉书》有《文苑传》, 《隋书》有《经籍志》和《文学传》……历史叙事与文学( 理论)叙事缠杂交错,难解难分。在古代中国, “ 史”的叙事者,同时也是“ 文”( 文学和文论)的叙事者,如司马迁、班固、沈约、刘知己、欧阳修、司马光、冯梦龙、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章学诚等。他们或者在自己的史书中讨论文学理论问题,如《史记》之《太史公自序》、《屈原传》等;或者在史书之外另有文学理论的专门著述,如班固之《离骚序》、《两都赋序》等;或者其著作兼有史学( 理论)与文学( 理论)的双重性质,如刘知几《史通》、章学诚《文史通义》等。中国传统的史学观,使“史传文学”更好地承担了人物形象塑造这一重任。
“我们考察、衡量古代诗文的艺术价值,应当实事求是地结合作品的实际情况,结合它们在艺术表现上的民族特色和历史传统,而不是套用国外的理论(如形象性、典型性),这样才能取得比较客观中肯的评价。”⑤我国古代文论注重语言和修辞具有较强的诗性特征,从而忽视了人物形象的塑造。这是和我国的传统哲学观、文学馆、史学观密不可分的,只有在特定的文学背景下才能更好地理解与之相适应的文学样式。同时我们也不能忽略我国古代文论诗性特征的内在矛盾。我们评价判断一种文学理论的根本尺度在于此种文论对文学现象解答的深刻性和对后世文学的指导性,而中国传统诗文理论“以诗论诗”的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批评本体(文论)与批评对象(文学)的界线。古代文论如何更好地适应当今社会的发展,如何成功“转型”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注解:
①本文所谈及的古代文论严格来说指中古时期——从汉魏到唐五代。
②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1,9页。
③余虹:《中国文论与西方诗学》,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140、141页。
④[唐]刘知几撰,黄寿成校点:《史通·叙事》,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55页。
⑤王运熙:《中古文论要义十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5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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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是中国诗歌继《诗经》、楚辞、西汉诗赋之后集大成的发展期,也是中国诗歌的鼎盛时代。其间五七言近体诗(律诗和绝句)的创造、七言古体诗的完善、诗歌创作从文人抒怀、科举应试到民间吟咏的无比繁荣,为唐代诗歌理论的极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有唐一代,讨论诗歌创作方法的诗格类作品大量出现,其对律诗诗格与诗法的探讨可谓繁富细致之极,同时唐诗论对抒情诗歌诗境、意境美的探寻开拓理出诗歌理论的新的方向和领域。
自公元622年伊斯兰教确立之后的伊斯兰教时期、倭马亚王朝和阿拔斯王朝发展初期是阿拉伯国家形成、发展和扩张的时期,也是阿拉伯诗歌发展、成熟并走向巅峰的时期。这一吐期的阿拉伯诗歌以其多样的题材、丰富的情感表达、优美的言辞为世界诗歌殿堂添上了一抹绮丽的色彩。同期发展的诗歌创作理论以诗歌语言修辞规律的探寻为其主要特色,诗选家选诗标准透显出其诗歌评论的科学态度。
尽管发端与历史有较大差异,中古阿拉伯与中国却都以抒情诗歌作为其文学表达的最初的和最主要的形式。相应地,古代中国与阿拉伯诗学体系都是在抒情诗歌创作繁荣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诗歌理论是其诗学发展的肇源,也是其文学理论的主要内容。同时,唐代诗论与中古阿拉伯诗论又都产生于两个民族诗歌发展的黄金时代。是其古代文论的精华。
考察世界不同文化的诗学体系,可以发现,除了西方诗学和较为复杂的印度文化外,其它文化体系中产生的诗学都是通过对抒情作品的分析而产生的。当代俨然居于世界文学理论霸主地位的西方诗学体系是从戏剧中产生出来的唯一例子。基于美国理论家厄尔·迈纳在其着作《比较诗学——文学理论的跨文化研究札记》中得出的这样的结论,我们可以从与西方诗学体系的比较中,来观照中古唐诗论与阿拉伯诗论的一些共性与差异。
西方诗学体系的源头是古希腊诗学,代表着作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建立在戏剧文类的发展之上,其理论核心是摹仿论和再现说。西方以摹仿和再现自然为核心建立起来的诗学体系潜藏着对语言措辞的轻视:亚里士多德在分析戏剧的六要素时把“情节”(mythos)誉为悲剧的灵魂,人物性格次之,第三才提到言词。英国文学史上最早的诗人之一锡德尼将诗歌的措词比作“的乔装打扮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大多数批评家都曾加入到反对贺拉斯将措词提到过高的位置的讨论中。西方后现代戏剧家贝克特十分关注戏剧的语言表现,故而其戏剧在很大程度上带有抒情性,并被认为是对西方诗学摹仿论传统的反叛:“贝克特通过把情节、人物和思想降级。代之以语言为中心的抒情性,并以此来反对摹仿论。”由此可见,西方以摹仿论为主流的文学理论中再现与措词这两种不相容因素间的冲突是其诗学体系内部固有的矛盾,而对语言形式技巧的分析在这种美学斗争中一直处于弱势。
东方的情况大不相同,阿拉伯诗歌对华美诗藻的追求,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对作品辞藻、声韵的严格要求标示出是世界文学理论发展的另一重要的维度。就世界文学的整体发展来看,西方诗学确实只是作为特殊的一例,因为在人类文学发展史上,抒情诗才是最原始、最基本的艺术。现今发现的一些材料证明,人类初始阶段发出的乃是一些无意义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断地被重复,然后形成格律形式,继而诗歌诞生。早期古希腊抒情诗没有被古希腊文论家充分重视,亚里士多德《诗学》是在戏剧发展的基础上建立的。而除印度外所有的东方国家,如古代中国,阿拉值的诗学都是在抒情诗的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抒情诗因其强烈的情感抒发的需要,其创作对语言的要求就十分讲究,而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文学批评理论对言词的修饰和声音搭配非常重视。《尚书·尧典》中“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的表述就从言、声、律、音。即辞藻和韵律方面对诗乐舞一体的抒情艺术之形式提出了全面的要求。同样,行文注意措词和音韵美是阿拉伯语言的重要特征,阿拉伯宗教经典《古兰经》多次出现“真主创造了人并教人修辞”的句子。中古中国与阿拉伯诗论在诗歌语言形式美方面的追求是就在这种抒情文学之根上蓬勃发展的理论奇葩。两者对诗歌语言表现规律的探寻与总结中古文学理论中是独有的。
二、客观性诉求:诗歌语言形式技巧分析
唐诗论主要包括史学家、诗选家、诗人的诗论和大量的诗格类作品。其中有诗技、诗法的讲求、诗艺诗境的探索,有儒家风雅论的复兴,也有佛道诗歌美学的深入探索。同期阿拉伯诗论主要诗选家和评论家的诗歌理论,贾希兹的《修辞与阐释》和伊本·穆阿泰兹的《贝蒂阿》主要从修辞方面探讨诗歌如何更好地表达意义;伊本·萨拉姆的《名诗人的品级》通过对着名诗人的品评定级来展示自己的诗歌理论;伊本·古泰白的《诗与诗人们》力图客观公正地分析诗歌,颇具科学精神。这两种在完全异质的文化背景、差异较大的诗歌历史中发展,面对迥然不同的民族语言的诗歌理论。都对抒情诗歌语言表现进行了大量客观的技术分析。
诗格是指中国古代以“诗格”、“诗式”、“诗法”命名的文学批评类着作,其创作主旨在于明确诗的法度和规则,主要内容是讨论诗的声韵、病犯、对偶以及句法。这类理论着作是在初盛唐出现的,晚唐五代进一步繁荣。唐代诗格的规律相当可观,参与这类理论着作写作的有着名文人、学士、亦有大量僧人,其受众多为学诗之徒和应举之士。所以这类书大抵可相当于如今的作文指导与应试指南,当时创作之盛也是可想而见的。
但唐代诗格在后世多散佚不见,或不为人重视,古人甚至“以之为‘俗书’、‘陋书’,尤其是清人,往往目之为‘三家村’俗陋之言而弃之不用。”今人在论及进行中国古代文论时也大多视其为低层次的教法之书,对其置之不理或一带而过。这其中有诗格类书籍内容较为琐屑的原因,更有中国古代儒家文论重内容轻形式、道家求超脱意境而蔑视创作技巧的美学意趣的影响。
比照世界各国的文学理论,我们可以看到,古希腊摹仿论诗学求再现自然之客观性和其批评理论对文学措词的轻视、当代俄苏形式主义与英美新批评对文学形式及创作技巧的细致分析和东方阿拉伯诗论中对语言精确传达意义的追求,由此反观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就可以看到唐诗格的语言形式技巧探讨在古代中国和世界诗学体系中具有重要的意义。文学作为一种追求诗性表达的艺术形式,其创作并非天马行空,完全不可捉摸,作为种语言的艺术,其在语言形式层面上具有极强的艺术性和技巧性。但长期以来,相对于形而上的文学的美学特征,文学语言层面的创作技巧显得很不为人重视。世界各国文学理论中都存在内容与形式(文与质)、审美超越与文本分析两种不同倾向的斗争。
唐人诗格对中繁复周密的诗法要求。诗歌评论中对语言辞藻和声律等形式技巧的推崇。反映了唐代文学批评中极强的形式主义倾向。中唐后盛行“苦吟”,这一文学风气,自杜甫发端,以贾岛、盂郊、姚合等为代表的苦吟诗派注重诗歌的苦心经营、推敲锻炼、磨炼字句。对诗歌语言普遍持有一种精益求精的态度,客观上“推动了晚唐五代时期诗格的兴盛”。这一倾向上承汉魏六朝对文学形式美的肯定,在永明声律论的基础上蓬勃发展,以律诗的兴盛,诗格和诗论的成熟而达至。唐代诗歌语言形式理论是中国古代文论中对诗歌语言所做的极其细致的、技术层面的分析,其完备与繁富程度决不亚于当时俄苏形式主义的形式理论和英美新批评所做的文本分析,是世界文学界理论中文学语言形式理论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中古阿拉伯诗歌理论的科学性诉求
事实上,古代诗歌阅读作为高考试题,它不能只有“懂”和“赏”,还应当有体现逻辑思维的“鉴”和“析”。因此,抛开古代诗歌阅读考查能否用“选择题”的争议不说,我认为,要真正提高诗歌鉴赏的能力,就应当理性解读考纲中的“鉴赏”要求,抓住古代诗歌阅读的考查核心,就应当在古代诗歌阅读教学中恰当引入逻辑思维,以切实提升古代诗歌阅读教学的针对性和指导性。
一、理性解读考纲,抓住考查核心
1.对古代诗歌阅读考查要求的解读
古代诗歌阅读的考查要求,耳熟能详的是这么一段:
鉴赏评价D:(1)鉴赏文学作品的形象、语言和表达技巧;(2)评价文章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
事实上,仅仅拿《考试大纲》中的这一段文字来作为古代诗歌阅读的教学指导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可能带来对古代诗歌阅读考查要求的误读。因为在这段文字中,我们看到的只是考查的内容要求,而关于“鉴赏评价”这一考查能力层级的解读,还应当往前翻到《考试大纲》的第一部分“考核目标与要求”,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这样的表述:
D.鉴赏评价:指对阅读材料的鉴别、赏析和评说,是以识记、理解和分析综合为基础,在阅读方面发展了的能力层级。
解读这段文字,我们可以得出三条重要结论:一是“鉴赏评价”是一种阅读能力,其研究的对象是试卷提供的阅读材料;二是“鉴赏评价”并不是一种孤立的能力要求,而是依存于“识记(A)”“理解(B)”“分析综合(C)”之上,是以上三种能力要求的综合提高和水到渠成的结果;三是“鉴赏评价”是一种统称,它包括理性客观的“鉴别”“析”和“评”,也包括有感性色彩的“赏”和“说”。
因此,在古代诗歌阅读教学中,将“诗歌鉴赏”等同于“读懂诗意”,拉低了“诗歌鉴赏”的能力要求,仅完成了“理解(B)”的阅读任务;而将“诗歌鉴赏”误作“个性化欣赏”则忽略了古代诗歌阅读作为高校选拔性考试试题所应有的“基础性、综合性”要求,是把“诗歌鉴赏”当作自娱自乐的诗歌欣赏,最终可能导致阅读测试中鉴别、分析、评价无法完成任务。
2.对古代诗歌阅读考查核心的理解
根据以上对《考试大纲》有关要求的解读,我们不难看出,对于古代诗歌阅读考查核心的理解与判断,其实应立足于两个层面:一是诗歌的层面,二是阅读考查的层面。
从诗歌的层面去理解古代诗歌阅读的考查核心,即要求我们要根据古代诗歌的文体特征,如言志抒怀、寓情于象、含蓄隽永等,去理解古代诗歌阅读应当“考什么”。在这一层面上,“读懂诗意”是考查的核心,考生的任务是调动平时的学习积累,准确理解古代诗歌中的语言、形象和作者的情感、观点等。
从阅读考查的层面去理解古代诗歌阅读的考查核心,即要求我们根据语文阅读考核目标与要求,对试卷提供的古代诗歌阅读材料进行分解剖析,并在读懂诗意的基础上,指出这一首诗的具体特点。在这一层面上,理性的“分析”和“鉴别”是古代诗歌读的考查核心。
综合以上两个层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诗歌只是试题材料,“鉴赏”才是关系考生得分的能力要求,孰主孰次一目了然。更何况,“读懂诗意”对应的是“理解(B)”这一能力层级,是“分析”“鉴别”的基础和前提。因此,要想抓住古代诗歌阅读的考查核心,关键还是对古代诗歌的理性的“分析”和“鉴别”。
二、运用理性思维,提升古诗教学效率
作为文学类文本的古代诗歌,是否适用“理性思维”?运用“理性思维”阅读古代诗歌会不会肢解诗歌、破坏美感?这是许多教师的担忧和拒绝理性思维的理由。事实上,这种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因为理性思维从来不是“美感”的敌人。
1.正确认识古代诗歌与理性思维的关联
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作为文学作品的古代诗歌固然具有感情充沛、想象丰富、富有形象性的鲜明特点,是诗人对生活的艺术而又感性的认识,但这不等于古代诗歌创作只有感性认识而没有理性思维。事实上,感性认识相对于理性思维而言,往往是断续的、跳跃的、模糊的,具备一定的动态性和不确定性,诗歌创作的过程如果少了理性思维的参与,诗人所创作出来的作品,很可能是混乱无序的,不要说给读者带来“美感”,连读懂都会有困难。概而言之,诗歌创作作为一种艺术活动,是一个多维的开放的心理流程。在这个流程中,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其实是相互交错、相互征服、相互表现的。
其次,我们还必须认识到,读者对于一首古代诗歌的欣赏,不可能仅仅依靠以感觉和表象为主要特征的感性认识。因为读者在感受诗歌形象之初,所获得的只是个别的、具体的表象,依靠这些表象,读者并不足以理解一首诗的全意,也不可能有“喜爱”的判断。只有当读者透过形象,运用概念、判断、推理等理性思维的方法全面理解诗歌时,诗歌所要展现的思想内容、诗人所要传达的复杂情愫,才有可能进入读者的脑海,进而才能使读者产生共鸣,产生审美体验。
因此,无论从诗歌创作还是从诗歌欣赏的角度看,古代诗歌都应当是感性与理性的综合体。鉴赏古代诗歌时,理性思维的参与不但不会破坏美感,而且有益于审美的实现。
2.理性思维在诗歌鉴赏中的应用
(1)结合推理论证,辅助读懂诗意
由于考生对古代诗歌形象的知识储备往往不是那么丰富,也由于古代诗歌形象往往具有内容的多义性和表现形式的多样性,因此,如果仅仅抓住诗歌的形象来解读诗意,就容易出现诗歌形象的误读,进而使诗意理解出现偏差,甚至南辕北辙。这时,如果我们在教学中能讲一点逻辑知识,引导学生从推理论证的角度来认识古代诗歌的内容结构,对于考生正确解读诗意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如果我们认真观察,古代诗歌中符合逻辑学意义上的论证结构的篇章并不在少数。元代范德玑在《诗格》中提出的诗歌创作讲求“起承转合”的说法恰恰可以成为古代诗歌在内容上富有逻辑性的一个明证。运用推理论证的有关知识来辅助解读诗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避免诗歌形象多义性、多样性的困扰,可以帮助考生理清一首诗的内容思路,从而更准确地读懂诗意。
(2)借助概念比较,突破审题关口
为了适当降低阅读难度,古代诗歌阅读的命题设问往往比较具体,切入口较小,因此题目中起限制作用的关键性概念往往比较多。考生审读题目时,常常会忽略这些关键性概念而审错题意。那么,如何纠正考生的审题偏差呢?一味强调“认真”显然于事无补,而让考生习惯于圈画出题目中的重要概念,并借助类似概念的比较来确定答题重点,不失为一种值得一试的好办法。我们不妨来看一个例子。
【例1】诗的前四句描写了什么样的景象?这样写有什么用意?(6分)(2016年全国课标Ⅰ卷第8题)
在这一题目中,对于答题起到限制、提示作用的重要概念有“前四句”“景象”“用意”“什么样”“什么”等。孤立地看,有时候我们很难认识到它们的限制、提示作用,但如果在审题时引入一些类似概念来比较,问题可能一下子就清晰多了:“前四句”不是“全诗”,它限制了答题的对象范围,概括内容时要注意不能超出前四句的范围;“景象”不是“意象”,它要求答案应是一个综合叙述的意境特点,而不是罗列意象;“用意”不是“意思”,它要求不但要答出前四句的内容,而且要分析前四句内容对于全诗主旨、诗人情感的作用;“什么样”“什么”不是“哪些”,这说明答案要点相对唯一,答题的重点不是要点的简单罗列,而是答题点的内容逻辑。
(3)学会分析综合,提升答案逻辑性
“分析综合”指的是分解剖析和归纳整合。在古代诗歌阅读题的答案组织中,强调“分析”可以使答案结合具体的诗歌内容,避免套话、空话答题,也可以使答案本身更有逻辑性,更照应题目设问;强调“综合”,则可以使答案更有概括性,表达更加简洁有力。为了让考生的答案组织显现出应有的逻辑性,我们一方面要拿高考真题的权威答案给学生作示例,另一方面也可以要求考生每次组织答案时,都参照因果推理的思维模式去检查,看看答案组织是否能自圆其说,形成一个闭合的逻辑链条。下面我们剖析一道高考真题的参考答案。
【例2】与《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相比,本诗描写塞外景物的角度有何不同?请简要分析。(6分)(2015年全国课标Ⅰ卷第8题)
参考答案:本诗描写的边塞风光并非作者亲眼所见,而是出于想象。从标题可以看出,作者此时尚处于前往边塞的途中;开头“闻说”二字也表明后面的描写是凭听闻所得。
在这一参考答案中,我们可以看到,整个答案组织呈现鲜明的总分结构:“并非作者亲眼所见,而是出于想象”属于扣题的总说,而且具有较强的概括性;“从标题……”“开头……”则是对总说的具体分析说明,它们紧紧扣住了“非作者亲眼所见”“出于想象”,体现出极强的因果呼应性,与总说形成了闭合的逻辑链条,而且它们的语言既紧密结合了诗歌的具体内容,也有较强的综合性。
“意境”的研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六二年和六三年这段时间,有一些学者对王国维、司空图、严羽等人的批评理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探讨,从不同侧面接触到了意境问题。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钱仲联的《境界说诠证》。这篇文章认为,王国维所讲的“境界”就是“意境”。意与境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境界’不仅是指真实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生活图景,也包括了作者主观的情感。但是就‘境界’这一用语的概念来说这不完全等同于形象。王氏所说‘境界’,还涉及到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关系问题,涉及到与神韵格调的关系问题,怕不是形象这一概念所能构囿。”文章里,作者还对在王国维之前或同时的司空图、王世贞、叶燮、梁启超、况周颐诸家有关“境界”的理论作了介绍,认为司空图“思与境偕”一语,与王国维的“意与境浑”很相近。《二十四诗品》中的“雄浑”、“冲淡”、“高古”等诸品,实质上所谈的都是境界,这样就把意境研究的范围拓得更宽了。
与钱先生的看法稍有不同,周振甫在《人间词话初探》一文中认为“境界”与“意境”是有差别的,不能完全等同,因为“境界是一个完整的概念,意境是意与境的结合。”他认为“境界说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分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其中“无我之境”的‘以物观物’来自叔本华哲学中的直觉主义,“直觉中对外物的感受就是‘以物观物’。”但作者认为直观中的诗人还是和物不同,没有什么“以物观物”。因此王国维后来“放弃了他自矜创获的境界说,改用意境说而主张自然。”作者认为这是王国维对叔本华美学观点的突破。在这篇文章的前半部,作者还联系清代词坛浙派与常洲派的情况,谈了王国维提倡境界说的意义。后部分对境界说的转化以及王国维美学思想与叔本华哲学思想的关系,也都有精到的分析,是篇很有功底的力作。
此后相隔约半年,吴奔星发表了《王国维的美学思想——“境界”论》。在这篇文章里,作者试图从美学的高度来全面论述“境界”说。作者认为王国维讲的境界,“意味着作者反映日,月,山,川的风貌和喜怒哀乐的心情,显示了艺术必须通过形象来反映现实的根本特征。”根据《人间词话》的内容,作者对“境界”作了多方面的分析介绍:1.从被表现的题材出发,境界有大小之分;2.从抒情主人公出发,境界有“有我”和“无我”之分;3.从生活与艺术的关系出发,境界有常人和诗人之分;4.从创作方法出发,境界有“造境”和“写境”之分;5.从艺术风格出发,境界有“隔”与“不隔”之分。作者认为“为了创造‘不隔’的艺术境界,王国维提出了诗人与现实的关系问题,艺术概括问题以及表现方法问题。”很显然,作者对王国维“境界”说的探讨是比较全面的,但还没有真正上升到美学的高度,因为作者用来分析“境界”说的观念基本上还属于一般文学理论的范畴。
除了上述有关王国维“境界”说的讨论外,在这个时期,吴调公集中力量对与王国维的理论有密切联系的司空图和严羽的诗论进行了专门的研究。他在《诗品,诗境,诗美——论司空图“诗品”的美学观》和《略谈司空图及其诗品》等文章中专门探讨了诗境问题。他认为“味外之味的主张可以说是司空图的理想诗境的特色,它贯穿在《诗品》中.也贯穿在他的整个诗论中。如‘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指出要透过迹象而把握事物的空灵之处”。也就是说不满足于形似而求其神似,这是中国古代有“意境”的诗歌的特征之一。另外,吴调公在《“别才”和“别趣”——“沧浪诗话”的创作论和鉴赏论》一文里,指出严羽所讲的“兴趣”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盛唐诗境的审美特征。也就是说诗歌的理想境界,除了一般的情景交融外,还必须具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象外之象”。这是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的又一重要特征。通过对司空图和严羽的研究,人们对诗歌“意境”的认识更丰富更深入了。
在这个时期,李泽厚仍然坚持他关于“意境”和“典型”内涵一致的观点。他在《典型初探》一文中将“意境”作为“典型”在表现(抒情)艺术中的一种特殊形态。他说“‘意境’的创造,是抒情诗,画以至音乐,建筑,书法等类艺术酌目标和理想,‘意境’成为这些艺术种类所特有的典型形态。”但他也承认,“与小说,戏剧中的典型形态毕竟不同,‘意境’比较起来总是更侧重于艺术家主观情感的抒发,它是通过情感的表现来反映现实,因之,它的所谓典型化,与其说在于其所描绘的客观对象,事物方面,就不如说更侧重在其所抒发的主观思想感情方面”。在此之前,吴彰垒于《意境浅谈》中也指出过:“诗歌,不像小说和戏剧那样严格要求细节描写的真实,它特别要求感情的真实”。他认为:“构成意境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从创作的兴会来说,是应物兴感,触景生情,景是产生情的基础,从艺术表现来说,是寓情于景,借景言情,景是传达或烘托情的手段。”这两篇文章从不同角度涉及到“意境”的创造问题,但作者的论述都简单了些。
综上所述,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对“意境”的研究比较深入和开阔了。认为意境不能完全等同于艺术形象,它所涉及的范围是比较广泛的,应该从多方面加以研究,如诗人与现实的关系,艺术概括,艺术表现等。而且就“意境”本身而言,它也不仅仅只是创作上的情景交融,同时还应具有以形写神和“意在言外”的审美特征。此外,为了深入了解意境的本质,还涉及到了意境的创造问题。这些方面的探讨,对于认识意境范畴自身的特点,建立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学理论,都有很大帮助。
真正对于“意境”问题进行广泛而深入的探讨研究,是近几年的事。从七九年开始,论述意境的文章逐年增多,无论其数量和质量,都远远超过了“”前的十七年。就其内容来说,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意境界说,意境溯源,意境的构成和创造,意境的美学特征。
(一)意境界说。讨论问题,首先得明确概念,意境界说就是对“意境”这一概念的规定,这涉及到“意境”与‘境界”、“意象”之间的关系问题。雷茂奎在《<人间词话>“境界”说辩识》一文中认为“真景物,真感情”是王国维对“境界”所作的解说。这样看,所谓“境界”也就是情景交融的诗歌“意境”了。这种看法在学术界可以说是比较普遍的,但是随着讨论的深入,人们对于“意境’与“境界”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两种不周的看法,一种看法是将意境作为中国古典诗歌美学中最基本的范畴来考虑:“意境”的外延扩大,认为它不仅包括王国锥的“境界”说,还可以包括王士祯讲的“神韵”,严羽讲的“兴趣”,皎然讲的“取境”等等,总之,中国古典美学应以“意境”为中心(见兰华增《皎然“诗式”论取‘境’》)。另一种看法是将“意境”的内容加以限制,认为“意境”只是“境界”的一种,如范宁在《关于境界说》一文中认为:“境界本有三种;物境,情境,意境。意境只是境界的一种而已”。“境界比意境的范围广阔些,它指主观想象也指客观景象的描述,而意境则侧重于主观情思的抒写。”此外,在“意境”与’“意象”的关系上,有人认为两者是相等的,有人则主张意象只是构成诗歌意境的诗歌艺术形象,与“意境”还不完全是一回事。笔者是同意后一种看法的。
(二)意境溯源。要把握“意境”的本质,就必须了解它所产生的原因,随着“意境”问题研究的深入,人们开始探讨意境理论产生和发展的原因,作溯源的工作。下面就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几种意见。
1.从古代哲学思想的发展来看,先秦时期《易经》里的“言不尽意”之说,魏晋玄学中的言意之辩,王弼的“得象忘言”之论,对于意境理论的产生都有一定影响。吴调公在《关于古代文论中的意境问题》一文中认为,“如果说最早的言意说承袭了儒家文论,那么,魏晋至唐宋的‘境界’说,就一转而为受佛学的影响,扣合文学的特征,为比较成熟的意境说提供思想基础了。”在此之前,王达津先生于七九年发表的《古典诗论中有关诗的形象思维表现的一些概念》的文章里就曾指出:“意境,境界的概念实由佛经而来”,“佛经讲心之所游履攀缘者,谓之境,所观之理也谓之境,能观之心谓之智。境与智在文学方面就变为意与境”,“佛经所说的智境,实起了促成文学上的意境说的作用。”但他认为佛经的智境之所以能转化为文学上的意境,主要还是由于“中国诗歌创作,意与境合,早有境界形成。”
2。从中国古代文学发展的实际来看,有人认为《诗经》的民歌中就已存在着“意境”,但由于民歌的意境须要唱和相答才能体会到,所以当诗乐分离之后,《诗经》中的意境就隐而不显,一直未被人们所认识,直到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文学的自觉”,陆机提出的“缘情”说才成为意境理论的源头,而《文心雕龙》中讲的“意象”,《诗品》中说的“滋味”,也都是意境理论的萌芽和先河,但意境说的真正形成却是唐代。唐代“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审美经验,为诗境说提供了确凿不移的根据,佛学思想的影响则导致了“境生象外”,“思与境偕”等概念的出现(见兰华增《古代诗论意境说源流刍议》。
3.联系思想和文学发展的实际,从概念自身的字义变化来看,如范宁在《关于境界说》中认真分析了“境界”一词三种不同字义的变迁,首先从秦汉间的著作看,境界二字:都指疆土。后来翻译佛经的人用境界这样一个原指实体的词来表明抽象的思想意识和幻想,这样客观存在就变成主观意象而进入文学创作的园地。但诗人的境界是又具体又抽象的,“说它具体,它和疆界不同;说它抽象,它毕竟不同于幻想。”因为诗中的境界常指表象和想象中的具体情景而言。因此范宁认为境界有两种意义,一是实境(具体形象),一是虚境(想象和虚构)。他说:“自唐以来,关于境界,说来说去只是一个实境和虚境的问题。”此说论据充实,思辩明晰,可谓后出转精,但作者认为境界不等于意境,意境只是境界之一种,则又太拘泥于“意境”与“境界”两个术语表面字词的不同了。
(三)意境的构成和创造。这主要是从诗歌创作的角度来研究意境的。在这个时期,较早地探讨这个问题的文章是兰华增的《说意境》。作者认为意境“不仅是诗人的理想和感情同客观的景象事物相统一而产生的境界,而且也是读者借以感到言外意,弦外音,境外味,受到感染和陶冶,从而提高思想情操的诱导物”。从这个认识出发,他联系古代的诗歌作品和诗论,阐述了“意境的发生”,“意境的构成”,“意境与情与景的关系”,“如何做到意境的完美”等理论问题。与此相类妁文章还有袁行霈的《论意境》。在这篇文章里,作者认为意境就是“意与境”的交融”。并具体探讨了中国古典诗歌里,意与境交融的三种不同方式:(1)情随境生;(2)移情入境;(3)体贴物情,物我情融。接着,他又继续深入论述了“意境”的深化与开拓”,“意境的个性化”,“意境的创作”等问题。相比之下,后来一些谈诗歌意境创造的文章,如陶剑平的《诗歌意境创造摭谈》,周仲光的《试论诗歌的情景妙合》等,则显得比较一般化了。
(四)意境的美学特征。注意从美学的高度来研究意境,揭示意境的美感特征,是近年来意境研究的新动态。如雷茂奎在《<人间词话>“境界”说辩识》中就曾说:“好的‘境界’,又须有‘言外之味,弦外之响’,即要求含蓄,深远,具有诱人的美感,能引人产生广泛的联想”。后来杨咏祁在《谈意境》中明确指出:“意境作为艺术作品所具备的一种高标准的美,它是建立在艺术形象的情景交融基础上的,或者说是对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典型化与作家深情,深意的统一的基础上的意象,这个意象是赋有美感,包含着思想的艺术境界。”作者认为意境的两个主要特征是:“第一,意境是情和境的典型化,第二,意境具有‘诗味’”。与这篇文章相类,陈望衡于《谈意境》一文中也指出:“在情景交融的基础上,意境还有更为重要的构成因素。这就是:虚与实的统一,显与隐的统一,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他也认为意境的特征有二:第一,要求“超以象外,得其环中’,都要有“象外之象”,第二,要求有“味外之旨”。
上面几篇文章都涉及到了意境的美学特征。但对这个问题进行具体的专题研究的是张少康的《论意境的美学特征》。他在这篇文章中说:“只讲意境是情景交融,主客观统一的艺术形象,还并没有揭示出意境的特殊本质来。”他认为意境的特殊本质在于意境具有以下美学特征:(1)“境生象外”和意境的空间美;(2)意境的动态美和传神美;(3)意境的高度真实感和自然感;(4)虚实结合是创造意境的基本方法。他说:“总之,中国古代艺术意境的基本特征是:以有形表现无形,以有限表现无限,以实境表现虚境,使有形描写和无形描写相结合,使有限的具体形象和想象中无限丰富形象相统一,使再现真实实景与它所暗示、象征的虚境融为一体,从而造成强烈的空间美,动态美,传神美,给人以最大的真实感和自然感。”这里,作者试图综合能表现意境美学特征的四个方面的内容,对“意境”作一具有理论高度的美学总结,但是在他所讲的构成意境特征的四个方面的内容之间还缺乏一种有机的内在的逻辑联系。意境的特殊本质还有待人们作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从上面简单的概括和叙述中可以看出,近年来“意境”的研究获得了长足的进展,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不再满足于简单地用西方的理论概念来解说“意境”,而是就“意境”概念自身作深入的挖掘。意境概念是在我国古代长期的文化传统中孕育出来的,它的产生和发展都与我国古代特定时期的思想文化有十分密切的联系。我们只有将它放到特定的历史文化中考察,才能把握其丰富的内容,才能明白这一概念自身所凝聚着的民族的审美精抻,才能逐步以“意境”为核心建立起一套自己民族的文学理论范畴和体系。
(二)将理论的考察和古代作品实际结合起来,用具体作品的分析来说明诗歌意境的创造过程,任何文学理论都是一定的文学创作实践的经验总结,“意境”的理论也不例外。如果脱离了古代诗歌创作的实际就意境谈意境,不仅吃力,而且容易陷入抽象的说理之中。近年来的意境研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但是在意境理论的分析与具体作品结合方面做得还不够。如果我们能就某一具体作家或作品的意境创造作细致的分析,或者将不同作家或作品的意境作比较,或者分辨出不同的意境形态来,那么,对意境理论的建设无疑是有很大帮助的。
(三)从美学的高度研究意境,力求总结出规律来。所谓规律,就是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中国古代艺术的一些审美特征,如“传神”,“意在言外”,“虚实结合”等,确实与“意境”有着内在的联系。正确地认识这些联系,将有助于我们了解中国古代艺术中美的创造规律,因为中国艺术很强调意境的美,一首诗,一幅画,一张书法,其艺术成就的高低,常常是通过其意境的高下来判断的,意境是中国美学里非常重要的审美范畴,懂得了中国艺术的意境美,也就懂得了中国艺术的大半。拙稿《意境说》曾对俞平伯、朱自清二人的同名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进行过意境比较,认为这两篇文章都是意境极佳的、中国现代文学的瑰宝,中国散文艺术中的两颗明珠。他们在审美境界中达到了主体与客体的统一,物我两忘,情景交融。这情与景既能同步展开,又能逆态反差。说明意境体现着充分发展的个性和个体意识,它具有对现实境界超越的根本特性,它能把内心世界和对象世界的最细微、最独特的东西传达出来。
总而言之,近年来意境研究的成绩是很大的,但也面临着需要进一步有所突破的问题。
二、海明威主要创作思想与中国古代文论的一些重要思想
存在惊人的相通与重叠。我们不能武断地认为海明威的创作思想来源于中国,但也不能完全否认这种影响的可能性。任何理论都来源于实践和对已有事物规律的归纳,文学理论同样是对文学实践及作品的总结提炼。不是理论家的海明威在阅读别人作品时尽管没有在理论上刻意进行系统探究,但是做出理论性思考和感悟是无法避免的。鉴于海明威与庞德的交情,庞德掀起的“中国诗热”应该说也影响到海明威,海明威阅读《华夏集》是在情理之中,通过对比《华夏集》语言与海明威语言发现两者具有其他人所没有的共同语言特征可以证明这一点,这是后话,在此不必具体分析。尽管《华夏集》在传递中国古代文化和诗歌精神中存在许多遗漏、误读和“误判”,但主要的特征还是得以大体表现,作为非常善于学习的作家,海明威在阅读中对隐藏在中国诗歌的英译诗中的规律性东西肯定做了一定思考并有所感悟,这刺激和推进其创作思想发展与成型。中国诗学讲究含蓄不露,追求一种“味外之味”“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司空图语),以此激发读者想象与参与。海明威的“冰山原理”具有相近似的内涵,他在《午后之死》中说“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1958年,他在回答《巴黎评论》记者时,再次强调他的“冰山原理”:“我总是试图根据冰山的原理去描写。关于显现出来的每一部分,其八分之七是在水面以下的。你可以略去你所知道的任何东西,这只会使你的冰山厚重起来。这是并不显露出来的那部分。”(《巴黎评论》1958年春季号,第84页)两相比较,海明威的“冰山原理”在内涵上与中国古代文论思想有着很大的相通视阈,对此,董衡巽先生做了很好的论述:“就像我们古代的好诗,炼字的功夫越好,越能体会‘空外音’‘言外意’,使人觉得词已尽而势有余,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所以,按我的看法,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八分之七埋在水下的冰山原理,是同含蓄、精炼、留有想象空间等美学理念有关联的。”他还认为海明威的一些情景描写很符合我们古人所要求于画———“远水无波,远山无蹲,远树无枝”的标准。
关键词:古代诗歌;发展;特点;文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0-0000-01
文学一直被视为美的“语言艺术”,作为一种独特的审美形态,诗歌、小说、散文、戏剧文学、报告文学、影视文学等都是文学作品的基本体裁。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诗歌的地位举足轻重,它可以看作是个体的喜怒哀乐情绪的宣泄或表达,可以看作是代表某一群体发出的呼声或控诉,也可以看作是一时代的缩影或聚焦,它与人们和那一个时代一起存在着并发出自己的声音。
中国有悠久的诗歌传统,从远古时代的最初萌芽到唐代的成长巅峰到近现代的改革创新再到当代艰难的发展,它不断变化自己的表现形式,呈现出与大时代相适应的特点,同时也坚守着固有的诗歌表达传统,这让一代代人们感受到诗歌精彩纷呈的表现力。
一、中国古代诗歌的辉煌历程
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曰:“讴歌自当久远,其名曰诗,未知何代。”这既可以看出诗歌产生年代的古老久远,又可以感受到作为具有审美功能的样式之一的诗歌与人类和时代紧密相连。
周王朝为制作礼乐,收集了从西周到春秋大约五百年的诗歌305篇,这就是《诗经》,它被看作是我国古代诗歌现实主义的源头。战国时期,屈原在楚国民歌的基础上发展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的“楚辞”,后由西汉刘向编集《楚辞》,而它被作为我国古代诗歌浪漫主义的起源。秦汉朝,朝廷的音乐机构“乐府”把所有采集来的民歌进行集中编集,这就是《乐府诗》,多以五言为主,继承了《诗经》的现实主义创作风格,如《十五从军行》、《东门行》等。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的《古诗十九首》,这被看作是早期文人进行独立创作的典范,汉朝末年的三曹、“竹林七贤”的创作风格等更是曾被后世当作诗风革新的一个榜样。魏晋南北朝时期,看作我国古代诗歌发展的又一重要时期,出现了独具特色的山水田园诗派,陶渊明被作为田园诗派的开创祖师,谢灵运被作为山水诗派的鼻祖,南北朝的诗歌艺术集大成者庾信在声律、结构上更加接近律诗、绝句等近体诗,被作为唐诗发展的先锋。
唐代可谓是我国古代诗歌发展的黄金时期,以唐为分界线,以前称为古体诗,以后为近体诗。初唐四杰的斗志昂扬,并且在诗歌理论上也有所发展,盛唐被誉为“双子星座”的李白和杜甫斐然文坛,中唐“韩孟”、“元白”、“刘柳”的诗歌创新和改革,晚唐“小李杜”的明丽清婉等都为诗坛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宋代与唐比起来,诗风更加的平时,这时期豪放派代表“苏辛”和婉约派的李清照、柳永诗风各有自己特色,进一步丰富了我国古代诗歌的内容和表现手法。
二、中国古代诗歌的特征
纵观我国古代诗歌的发展历程,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我们可以把诗歌分成抒情诗和叙事诗,格律诗与自由诗,近体诗与古体诗等等。不同时代,诗歌也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作为语词简练、结构紧凑跳跃、富有韵律性和节奏感的能够高度集中地反映生活并表达思想情感的诗歌,它的基本特征是不变的的,主要概括为:凝练性、跳跃性、节奏韵律性。
凝练就是要用最少的字词表达出最全面的意义,这就需要诗人有功底,反复锤炼语言,如宋祁在《玉春楼》中对“红杏枝头春意闹”这句极具斟酌,最终敲定“闹”字,使得简单的景物深化为满目的春色,顿时境界全盘而出。
跳跃性主要表现在诗歌的结构上,它没有严格遵守传统的思维模式、理性逻辑,经常会穿越时间和空间,造成一种朴素迷离、无法把握的神秘境界。如唐诗人李白在《金乡送韦八之西京》写到“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 想象没有规律可循,变幻莫测,给人一种新奇之感。
节奏韵律性这是诗歌最为强调的一点,诗歌节奏性主要指长短强弱不同的音要有规律的起伏变化,使得诗歌能够抑扬顿挫,更加淋漓的表达感情。我国古代诗歌停顿有严格的限定,并且讲究平仄押韵。如五言律诗的平仄,有四个基本句式:(一)仄仄平平仄;(二)平平仄仄平;(三)平平平仄仄;(四)仄仄仄平平。像杜甫的《旅夜书怀》就严格遵守平仄要求。
三、中国古代诗歌的文化内涵
中国古代诗歌最初起源于远古时代,早期的诗歌的创作不难发现应该是人民性、集体性的,正如鲁迅先生在《门外文谈》中给我们做的通俗化的解释,即那个叫“杭育杭育派”的诗派,这里诗歌的主要功能是协调行动,减缓疲倦,交流情感和信息。当然,作品中大都描写了当时人们的劳动生活的内容,如《击壤歌》中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真实而具体的写出了早期人们的农耕生活,正是因为有了诗歌做最早的记录,当代人依旧可以看到很久之前先民们的生产、生活。
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句,既描绘了诗人登上楼的情感体验,同时也给读者平添了很多想象的空间。一个“更”子让人回味无穷,它可以是主观的希望自己在某一时刻再一次的登上鹳雀楼,可以是登楼的的动作从低向高的增加,也可以是无论从动作还是数量都要不断地向上攀登。这里有了很多可以挖掘的意义,让人们体味到诗歌的魅力。杜甫《江汉》中“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这句仔细品读也可以有多重的理解,一句中的正反,意义可以相似却相反、完全相反或者本身只是在表一中存在的时空关系,总之也给读者多了多种解读,其中独特的文化内涵含蕴其中。
结语
诗是记载人类生命文化最早的文学形式,它给人类巨大的精神支持,并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形成强大的一种文化精神,它本身经历的变迁和发展,始终都在记录着时代的面目,它本身固有的内容的凝练性、结构性跳跃性和本身字词的韵律节奏性,让它区别于其他艺术表现形式,而其背后深刻的文化内涵让古代诗歌更加的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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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陶东风,金元浦,高丙中.文化研究(五)〔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一、培养审美情趣,提高文学修养
“培养鉴赏诗歌和散文作品的浓厚兴趣,丰富自己的情感世界,养成健康高尚的审美情趣,提高文学修养。”这一目标提出了诗歌与散文阅读鉴赏的总体要求。从中可见,培养学生健康高尚的审美情趣被放在目标核心的位置。语文属于人文学科,它肩负着“德育”“美育”的目标,而对审美能力的锻炼和审美水平的提高都需要长时间的引导与熏陶。审美情趣是个体在审美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一种偏爱。高中时期,正是学生走出少年、走向成年的过渡时期。他们的审美情趣也从儿童趣味向成人趣味发展,因此,此时对学生审美情趣的引导显得尤为重要。学生平时接触到的资源如偶像剧、网络小说、娱乐节目往往带有通俗、浅薄、娱乐性的特征。因此,通过对选修课本中优秀诗歌与散文的阅读和学习,学生可以在比较中自觉选择更有营养和美感的资源,在阅读中树立健康高尚的审美情趣。
为了达到这样的教学目标,高中语文教学提出了“加强诗文的诵读,在诵读中感受和体验作品的意境和形象,得到精神陶冶和审美愉悦”的教学建议。这项建议将“诵读”作为核心概念,通过诵读感受古典诗词的音韵之美,体味蕴含在诗文中的深刻意蕴。
二、开阔阅读视野,理解作品内涵
“阅读古今中外优秀的诗歌、散文作品,理解作品的思想内涵,探索作品的丰富意蕴,领悟作品的艺术魅力。用历史眼光和现代观念审视古代诗文的思想内容,并给予恰当的评价。”这一目标表明“诗歌与散文”选修课程要扩大学生的阅读视野和阅读量,重点体会诗歌和散文中蕴含的思想内容。在必修课本中,由于课时的要求,收录的课文是很有限的,学生的阅读范围较小;而选修课正好可以弥补这一不足,选取古今中外大量名家名篇,学生通过阅读可以领略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文学特色。在这一小段话中,两次提到了“思想”。可见,课标对理解诗文的思想还是有很高要求的。古人云:“诗言志”。诗歌、散文较小说、戏剧更为直接地表达作者的思想和情感,而它所蕴含的思想内容也具有教化的功能。因此,重视对诗文思想内容的理解就是对学生的道德陶冶与教化。
在教学建议中这样写道:“应在一定的阅读量的基础上,精选重点,鉴赏研读”。这一建议突出了“点面结合”的策略。“一定的阅读量”对应了该课程目标的“阅读古今中外优秀的诗歌、散文作品。”就是要有广阔的阅读视野,丰富的阅读内容。
三、精选重点诗文,研习传统文化
“借助工具书和有关资料,读懂不太艰深的古代诗文(与附录一建议的古诗文程度相当),背诵一定数量的古代诗文名篇。学习古代诗词格律基础知识,了解相关的中国古代文化常识,丰富传统文化积累。”这一目标提出了对古诗文阅读的相关知识与能力的要求。它对古诗文阅读有两个层级的要求,一是读懂,二是背诵。要“读懂不太艰深的古代诗文,背诵一定数量的古代诗文名篇。”课标将古代诗文单独提出来阐述,体现出课标对古代诗文学习的重视。“读懂”就是要在翻译时做到“文从字顺”;而“背诵”则是倡导“熟读成诵”。古代诗文是我国民族精神的载体,学生可以通过感性的阅读理解其中的精髓,在西方文化符号泛滥的今天,保持一份精神的独立和身份的认同。
教学建议中的“精选重点,鉴赏研读”主要对应了该课程目标中的“读懂不太艰深的古代诗文(与附录一建议的古诗文程度相当),背诵一定数量的古代诗文名篇。”就是指对于不同难易程度和艺术价值的作品在阅读上要有一定的区分,挑选出一部分富有价值、难度适中的作品进行重点学习,精读细读,而对其他作品可以进行泛读。
四、学习鉴赏方法,发现多维意蕴
“学习鉴赏诗歌、散文的基本方法,初步把握中外诗歌、散文各自的艺术特性,注意从不同角度和层面发现作品意蕴,不断获得新的阅读体验。”这一目标主要从过程与方法这一维度出发,要求学生学习鉴赏诗歌、散文的基本方法。学习诗歌与散文不能仅仅停留在简单的感性认识上,还需要借助理论和方法对诗歌散文进行理性的认识。由于诗歌和散文属于两种不同的文体,因此,鉴赏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对于诗歌来说,可从格律和意境两方面赏析,而散文则可从语言、意境、艺术构思、表现技巧等方面赏析。
本课程目标给出的教学建议是:“应重视作品阅读鉴赏的实践活动,注重对作品的个性化解读,充分激发学生的想像力和创造潜能,努力提高审美能力。教学中不要一味追求统一答案,也不必系统讲授鉴赏理论和文学史知识。”这一教学建议要求教师尊重学生的个性,注重作品的多维阐释。在教学过程中也要侧重于鉴赏实践,边阅读边鉴赏,而不是一味讲授理论知识。
五、尝试诗文创作,鼓励学生实践
“尝试诗歌、散文的创作,组织文学社团,展示成果,交流体会。”这一目标是对创作实践活动的指导,是对诗歌、散文学习的一个更高的要求,即将所学的表达技巧和艺术手法运用到实践中去。值得注意的是课标要求的只是“尝试”,因此,更强调的是学写诗歌、散文的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结果。
“对有兴趣尝试诗歌散文创作的学生应给予鼓励。”“提倡举办诗歌散文朗诵会,组织文学社团,创办文学刊物,积极向校外报刊投稿。”这两项建议主要对应上述课程目标,表明了教师应有的态度——鼓励与提倡。刚开始创作的学生,文笔难免会生涩稚嫩,要多鼓励多支持,发现学生习作的闪光点,激发学生不断创作的动力。举办诗歌朗诵会,组织文学社团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在校园里形成热爱文学的良好氛围,教师应大力提倡。
六、利用媒体资源,提高学习效率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信息技术的时代,我们的语文课堂也要与时俱进,充分利用多媒体资源,丰富课堂内容,提高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学习效率。“采用多媒体教学辅助手段,帮助学生感受和理解作品。”这项建议重视多媒体教学手段的运用,教师应通过ppt展示、朗诵视频播放等方式帮助学生了解作品的创作背景、体会作品的思想感情。
“提供必需的作家作品资料,或引导学生自行从书刊、互联网搜集有关资料,丰富对作品的理解。”这项建议要求教师提供资料帮助学生理解作品,而资料的搜集也需要教师学会利用媒体资源。“引导学生自行从书刊、互联网搜集有关资料”体现了对学生自学能力的培养,引导学生从多种途径获取信息,利用媒体资源,提高自学能力。
要有欧阳修、苏舜钦、梅尧臣、苏轼和辛弃疾等。宋代的这一诗派是继承和发展唐代韩愈(768-825年)的诗歌创作理论。自中唐以来,诗歌出现了柔弱浮荡的风气,韩愈为了矫正这种不良风气,主张以写文赋的笔调创作诗歌,以古风的音律统领诗律,因此他创作的诗歌才力充佩,想象奇特,气势宏伟和不同凡响。诗歌发展到北宋苏轼(1037-1101年)那里,他继承了韩愈“以文为诗”的良好创作方法,同样是“以文为诗”,他却能客服前辈欧、苏和梅等浅率苦涩的缺点,而能把诗写得英发精警和流畅婉转,充分显示出他的驾驭语言的才情。和苏轼同时代的黄庭坚(1045-1105年)则开创了另一诗派,这就是江西诗派。江西诗派的代表人物还有陈师道、陈与义、韩句、吕本中和曾几等。苏黄二人同朝为臣,但他们在诗学上的主张却迥异。黄山谷的诗歌源流主要出自唐代杜甫,杜甫作诗主张无一字无来处,喜欢以事理见闻入诗,在音律上讲求格律精严,还把诗写得拗削兀奇。这些手法都被江西诗派所继承,江西诗还发展出了著名的“瘦硬”诗歌美学。正因此,黄庭坚的诗歌写得意象新奇,字偶奇特,句法烹熟,音节精准拗削,而且可用“生新瘦硬”的审美特征来概括。
我国诗歌发展到清代,诗坛又出现了新的流派嬗变,随着文学批评理论的不断发展和成熟,如“性灵说”、“童心说”、“神韵说”和“格调说”等诗学理论的出现,为诗歌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到明末清初,我国文学理论发展到了顶峰,随着叶燮(1627-1703年)《原诗》诗学的出炉,使诗歌文学发展到登峰阶段。宁都诗歌正是在这样的大好机遇下发展起来的。按照易堂九子之一彭士望的观点,宁都古代诗歌大部分继承了江西诗派。我观宁都古代诗歌,为何有那么多高水平的作品,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此,正是得益于我国清代高度成熟的诗歌理论。
传统诗词发展到今天应当革新,它寻求革新的理论是什么呢?作者认为:利用现代诗歌和散文改造传统诗词是很有效的途径,这就是当代人要走的“以文为诗”之路。当代文学主要指20世纪8、9十年代的现代诗歌和散文。从这些当代文学中可供借鉴的协作技法大致有:意象堆积、跨时空和时空错乱情节安排,潜意识自动写作法和通感拟人以及悖论等修辞手法。所谓意象堆积指人的思想情感靠意象群来表达,而跨时空则指意象来自不同的时间和空间,所谓时空错乱则指意象的排列没有时间和空间顺序。
在处理主客观关系上,采取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这就是意象法。在处理抒情表现手法上,采取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相结合的方法。中国古典文学大概属于高雅文学,它的气质雅正,它的风范儒仁委婉。而现代文学属于通俗文学,它的气质庸俗,它的风度平凡猥琐。在形式上,古典文学的缺点在于辞藻晦涩,音格繁琐套式,而现代文学的优点则是语言流畅,不受音格语言之束缚。正因此,现代诗词的发展就是要走古典与现代相互补充之路线。作者在多年的现代诗词写作实践中,还借鉴了江西诗派和宁都诗派的许多创作规则。如“瘦硬”理论和“风雅”诗教理论以及重真气理论等。我希望,随着写作技巧的不断成熟,现代诗词的艺术水平一定会超过前人。
2013.1.2
谈两种创作方法的结合
在中国古代文学批评史上,对文学创作之方法大致可分为两种:一是自然无为法,二是人力有为法。这里所谓的创作方法指作家在进行创作中的心理方法。这种心理方法主要包括处理主观和客观,如作家在处理客观事件和景物时的心理方法。这种方法要么顺其自然不作人为控制,要么受人的思维控制。在过去坚持前种创作观的人有先秦的老子和庄子以及魏晋时的谢灵运等。坚持后种创作观的人有儒家代表人物孔子以及魏晋时的陆机和张华等。前者的方法可称为“解衣般礴”或“出水芙蓉”,在现代西方文学中则称为“意识流”写作。后者的方法可称为“错彩镂金”或讲究辞藻与章法等。前种方法有自然之美,更重神似。后种方法有雕饰之美,更重形似。
当文学批评发展到北宋时期,继承以上两种创作观的人又有了新的代表,他们是苏轼和黄庭坚等。苏轼作文主张“无心为文”,而黄庭坚则主张“有心为文”。这两种创作观的含义和区别如何呢?所谓“无心”指在文学创作过程中要减少人为的干扰,坚持“随物赋形”,即万事万物的形态如何,诗文的内容和形式也就如何。主张描慕自然而不加创造。所谓“有心”指在文学创作中要增加人为的干扰,在词法和句法上要精工细雕。这两种创作方法其实质和前面提到的创作观完全相同。
当文学批评再发展到清初时,又出现了“学人之诗文”和“文人之诗文”。前者以顾炎武和屈大均为代表,后者以钱谦益和吴伟业等为代表。所谓“学人”和“文人”之分,应指作家对待文学创作的态度而非方法。“学人”作家对待创作的态度是“不应为文而作文”,即不要去刻意做文人,所以做文人只是完全为了救国“致用”所需。而“文人”作家则不同,他们不关心社会和人生,而是专门研究文学和做文人。由此可见,所谓创作态度也是指创作方法,而以上提到的两种创作态度在本质上仍然属于前面提到的方法。
在现代,文学创作的方法也分两种,而且这两种方法和古代的两种方法完全相同。第一种叫自然流露法,第二种叫有意雕饰法。当作家处在物我两忘和人与环境为一时,人的思想感情就能借助景物事件自然流露出来,而这种过程不需要人的思维控制。这就是“自然流露法”。对于后种方法则指作家在写作过程中是在思维的控制下进行的。在古代的文学家中,不少人主张把这两种创作方法结合起来,他们如南北朝的诗人庚信和王褒以及南宋初期的吕本中等。作者认为,以上两种文学创作方法各有优缺点,如自然流露法有失文采,而有意雕饰法有失自然理趣。正因此,作者主张在文学创作中应当把两种创作方法有机地结合起来。这样做的现实基础是:现代文人尤其从政的文人,他们的心理极为矛盾,一方面他们想搞政治,想做济世英雄;另一方面,他们又想作文人,想借文学之羽翼提升自己的身位。要解决这样的社会心理矛盾,惟有走文化合流之路。
2013.5.25
谈“真气”
自20世纪以来,人类对文学创作活动有了更深的认识。美国现代学者艾布拉姆斯最早提出了文学“四要素”理论,在他看来,文学活动是关乎“作家、生活、作品和读者”四大因素的事情。然而在中国乃至世界浩瀚的文学理论中,几乎所有的理论都只探讨作品本身的美学,而只有一两个探讨作品与生活的关系美学。这种理论如战国时庄子的“崇尚自然,反对人为”的文艺思想。至于探讨作品与作家的关系只是从魏禧开始的事情。应当肯定,魏禧的“真气”说是对前人各种文学理论的总结和创新。在中国文学史上,东汉时期的王充提出了“真美”理论,这种理论反对文风的虚妄,提倡文学作品内容要真实,而且认为只有真善的东西才是美的。到了南朝时期,针对六朝时文“习华随侈,流遁忘反”,只重辞藻形式,不重内容充实的不良文风,刘勰又提出了“风骨”论,后来唐朝陈子昂发展了这种理论。在明代,针对前后七子复古慕拟的坏文风,焦竑和汤显祖共同提出了“情真”说。到了清代,作为文学理论的集大成者叶燮提出了“理事情论和才胆识力论”。在这些理论中,前三种都只在作品层面上探讨“真”的美学价值,只有最后者才在作家自身的修养上探讨“真”的美学内涵。
宁都古代“易堂九子”诗歌其总的风格特征可用“真气”二字来概括。正如当时的大文学家方以智所评论的那样:“易堂真气,天下罕二矣!”如何理解这句话?所谓“罕二”指再无第二个了,也就说,“真气"是易堂诗歌独一无二的风格特征。关于这个观点,可用易堂九子彭士望的观点来证明,他在为魏禧诗集所作的《叙》中说:“天下之害,由于人无真气,其端见于父子兄弟朋友之间,而祸发于君国。此皆叔子自言其所得,精湛刻至,为古今名人所未发。”由此可见,“真气”的确是易堂文学家独创的做人做诗的独创风格。
宁都古代文学家的诗歌风格固然因人而异多种多样,但其总的风格应当是“真气”。可以说,“真气”是宁都文学家最基本共同遵守的创作原则。何谓“气”?《辞海》中的解释词条主要有如下几种:(1)气味:味道;意趣或情调。(2)气息:呼吸之气;情感、意趣或风格。(3)气岸:气质风貌。(4)气节:节操。(5)气象:气度、气概。(6)气韵:神气和韵味。(7)气质:风骨。根据上面的科学解释可知,所谓“气”应指整个人的生命活动,它包括人的生命、行事和情操性格等。所以“气”指人的全部本质内容。它在诗歌中主要指内容,但也包括形式。跟“气”相连的词语还有很多:如风气、文气、娇气、贵气、酸气、傲气、霸气、阳气、邪气、恶气、寒气、仙气、神气、精气、正气、生气、朝气、秋气等。所谓“真气”指立身行事,读书写诗,都要强调一个“真”字。做人要做“真君子”,待人交友要“真切恳到”,要讲义气和气节。读书做学问要“真实有用”,写诗歌要发自“真情”,写出“真意”和“真性情”。可见,“真气”作为一种诗歌创作理论,它所包含的内容是全方位的。既从做人的道理和修养,再到著述作诗的性情都做了全面的理论规定。
为什么说“真气”说是宁都魏禧和易堂文学家独创的诗歌理论?第一,它继承和包涵了我国古代多家文学理论。如上面提到的王充的“真美”观,南朝刘勰的“风骨”论和明朝汤显祖的“情真”说等。第二,魏禧成功地把诗歌创作中的“真”美从作品转移到了作家,这是他的首创。正是这一重要发现把文学研究从诗歌作品扩大到作家。第三,扩大了“真”的美学外延。在过去的文学理论中,所谓“真”只是指情、理、事,但魏禧把它扩大到了“气”。在魏禧看来,所谓文学作品中的“真”不仅包括“真情、真理和真事”,而且还包括“真人和真气”。魏禧在诗歌文学中首次开创了表现“真人”和“真气”的美学,这就是著名的“以气节入诗”。
所谓“真人”指作家一定要有气节修养,一定要是“正人君子”。那些阿媚小人和虚伪取宠之人绝不能作诗人。可以说,正是因为有良好的人格修养,才保证了魏禧诗歌的刚劲雄浑和浩然正气之文风。在春秋时期,孟子对“气节”做过精当的解释,他说:“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一个人怎样才能养成浩然正气呢?在孟子看来,这个人必须坚持真理,以儒家的道义忠信来培养自己,而且不要让自己靠近邪恶下流的东西。如果能做到这样,这个人的浩然正气就会增长,以致充塞天地之间。
在诗歌风格上,魏禧更重追求清刚之美,因为这是一种气质之美。根据我国宋明理学知识,气质对于人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它决定人的死生。《韩非子-解老》上说:“是以死生气禀焉。”而《论衡-命义》上则说:“人禀气而生,含气而长,得贵则贵,得贱则贱。”在此祖先试图用“气”来说明人的死生贵贱等命运。宋学家甚至认为,不仅人禀受天地之气而生,而且禀受清气者为圣人,禀受浊气者为恶人。因此在魏禧看来,既然“气”对于人如此重要,诗歌就是要表现人的清气之美。因为诗歌作品就像人,只有禀受了这种天地之清气,它才是有贤有德的“圣人”,而且只有这样的诗歌作品才能永恒。正如三国时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所讲的:“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在这里,曹丕强调诗文是有生命的。认为诗文呼出的气有阳刚和阴柔之别。而且随着作者的不同,即使具有相同阳刚之气质的作家,诗文中这种气的清浊程度也是不同的。
“以气节为诗”之特征如下:第一,在内容方面,规定作家应当表达气节为主。这些气节如大公无私,爱国怜民,坚持正义和不屈不饶等。第二,在形式方面,主要表现在遣词造句和形像塑造上。其特点是语言简短有力,多采用五言或四言句式。在魏禧近六百首诗词中,其中四言和五言诗就有四百多首,占总数的73%左右,而七言诗只有一百多首,只占22.3%左右。在意象的营造上多选择瘦硬和颜色朴素的物象。应当指出,魏禧诗风转向崇宋的目的就是要反对明代前后七子的浮艳诗风。
1、引言
中国古诗歌语言精练自然,意境优美高雅,韵律和节奏韵味深长、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形式一般工整对齐,是意美、音美和形美 (即本文所指的古诗歌的“三美”) 的三重凝聚。从翻译美学理论来看,译诗皆以译文是否传达原诗的美作为检验诗歌译文质量的最高标准。许渊冲关于汉语的“三美”扩展到中国古代诗词的英译与英译研究中, 他主张应先追求意美, 其次求音美, 再求形美, 并力求三者统一。从意美 、音美 、形美 角度赏析《长恨歌》的许译本和杨译本两译本, 我们发现, 杨氏夫妇和许先生以不同的翻译表达, 再现了中国古代诗词中的意美, 音美, 形美。
2、关于《长恨歌》
白居易的《长恨歌》是一首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绝妙好诗。其精炼优美的语言, 形象生动的人物描画, 情景交融的叙事方式以及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情节让读者见证了唐玄宗和杨贵妃那段浪漫而又悲切的爱情传奇。诗人以“情”为中心,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先讽后赞,先华艳后凄婉,其中的景物与人的思想感情描绘的极其生动,诗人时而把人物的思想感情注入景物,用景物的折光来烘托人物的心境,时而抓住人物周围富有特征的景物、事物,通过他们的感受来表现内心的感情,情节更是婉转动人,缠绵悱恻,不愧为千古绝唱。
3、许渊冲先生的“三美理论”
“三美理论”最早由鲁迅先生提出, 他在《汉文学史纲要》中说: 汉语具有意美、音美、形美三大优点。许先生把鲁迅先生关于汉语的三美扩展到中国古代诗词的英译与英译研究中。
20世纪初,英国汉学家韦利认为译诗用韵会因声损义,因此他把诗译成自由诗或散体诗,这就开始了诗词翻译史上的诗体与散体之争。一般说来,散体译文重真,诗体译文重美,所以散体与诗体之争就升华为真与美的矛盾。许钧教授指出,翻译求真而诗更求美,所以译诗应该在真的基础上求美,也就是说,求真是最低标准,求美是最高标准。
诗歌是人们传情表意的重要方式,特别是在古代,由于它特有的音韵便于记忆,在古代文学中占有更加重要的地位中国古诗语言高度含蓄、凝练,有着特别的美集中体现在音美、形美和意美三方面如何在翻译中完美地体现这“三美”,是翻译理论和实践的一个重要而颇有争议领域
诗之根本为诗,就是因为它有谐美的音韵、严整的格律,以及某些规定的形式。这种形式上的严格限制,使得诗歌翻译成为文学翻译中最难的部分。绝大多数译者都主张尽量保留诗歌的形式,以诗译诗。
许氏主张应先追求意美, 其次求音美, 再求形美, 并力求三者统一。 他也很重视从诗歌翻译的角度看“意美” , 这与中国古代诗词的特点相契合。中国古代诗词多采用以物寓情的写作手法来抒发作者心中美的感受。因此, 他在翻译时试图尽力体现出这种“意美”。许渊冲先生在翻译中国古代诗词时也很讲求“音美”和“形美”, 此处的“音美”和“形美”是指诗词的押韵和句数。中国古代诗词对平仄、韵律以及句数的要求很严格, 就像“戴着手铐脚镣跳舞” , 而唐诗宋词就在这种严格的诗词格式中诞生了。许氏在翻译中也自觉戴上了这副“手铐脚镣” , 除了传达诗歌的“意美”外, 还力求译文具有严格的韵律、音步和句数, 使译文于原文拥有同样的“音美”和“形美”。从许渊冲先生的翻译作品中不难发现, 几乎他所有的译诗都韵脚工整,音步整齐, 句数与原诗相当, 很难读出自由体诗的味道来。
4、诗歌赏析
4.1对意美的体现
“一百个读者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对于长恨歌的主题把握众说纷纭。诗歌以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为线索,赋予了它更广泛的意义。诗歌笔触情真意切,感人至深,整体上看,杨和许的译文都保留了原诗的意境之美。两人译本都为爱情诗,细腻唯美。
对于诗歌题目的翻译,好的题目翻译给你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也对整个译本有一个统领的作用。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对于长恨歌的诗名翻译杨戴夫妇和许先生分别给出了不同的译本。
Song of eternal sorro(杨戴)
The everlasting regret(许)
从意美角度分析,这两个译本都各有千秋。所侧重的不同,根据长恨歌的诗歌本意,“恨”应该是懊悔或者遗憾的意思,因此regret更能体现恨得意境和表现力度,更加符合原文。
由于历史和习惯的原因所形成的特有意境是不同的,正是因为这种不同所以具有一定的不可译性。如“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历史名句,其中的个中意味则是无法翻译出来的。即便是翻译出来也要面临着信息丢失的结果。从古至今,月亮成为了寄托相思的象征,唐玄宗与杨贵妃情深义厚,自然会“行宫见月伤心色”
那么这句诗的翻译有一下两个版本
In his refuge he saw the moon, even it seenmed sad and wan(杨译本)
The moon viewed from his tent shed a soul-sea-ring light(许译本)
两种译本都刻画出了见月伤心的独特意境。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白居易使用夸张手法,反衬出杨贵妃的倾国倾城之貌。此句诗的英译有两个版本,
Glancing back and similing she revealed a numbered charms. all the powdered ladies of the six palaces at once seemed dull and coreless(杨译本)
Turning her head she smiled so sewer and full of grace that she outshone in six palaces the fairs faces. (许译本)
“百媚生”的“百”字其实是古文中常用虚数用法,类同与“三”等虚数的用法。在这个字的处理上,杨坚持直译,但是目标语读者没有虚数的概念,会产生为什么不是千或者万的疑问。而许的译本中却意译为“full of grace”显得更贴切。
另一处“粉黛”,原指妃子们化妆的用品,实指后宫佳。杨的译本译为 “powdered ladies”,而许的译本翻译为“the fairest ladies” 许的译本对于目标语读者来说显得更容接受而且符合美学特点。
4.2音韵美和形美
汉语诗歌的音韵美指的是诗歌的节奏和韵式。汉诗有头韵和尾韵。尾韵的特点通常是一韵到底。《长恨歌》是古体诗,韵律变化多样。尾韵基本没有一韵到底的。这也决定了英译本中很难有保留汉语诗歌音韵美的特点。是不可译因素的作用。对比两个译本不难发现,杨译本基本没有尾韵,属于自由体诗歌。许译本则每两行压一韵。更好的传达了音韵美的特点。
除了音韵美的特点,汉语诗歌具有独特的固定格式和建行形式。长恨歌是七言乐府诗,共120行。许译本与原文一致共120行,每行12个音节;而杨译本却有208行,单行音节数不一。一般来说,七言诗在英译中可处理为12或者13个音节。英译文的行数会大大超过原文,因为在英诗中每行不必为完整的话,意义可在下一行完成。杨译本208行虽说正常但是比起许译本还是显得有些臃肿。但是12个音节虽然比7个字臃肿,但是读起来抑扬顿挫,节奏感很强烈。
5、总结
中诗英译时,由于中国文化内涵丰富,博大精深,尤其诗歌用词的高度凝练及其丰富的意韵,对诗歌的翻译可以说是难中之难。因此,才有了“诗无达估”及诗歌可译不可译之争。纵观两个译本的风格,杨译本多使用直译方式,重视保持对原词的忠实。字字相对却有失音韵之美。而许译本通过意译“以创补失”把音形意三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更讲求意蕴上的对等,体现了诗词的整体美。“音、形、意”三美兼备,不但保留了原词的意境,而且无论是诗歌措辞上的细腻唯美,还是格式押韵上的恰到好处,都给人以美的享受。达到了茅盾先生所提出的水准,即“用另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像读原作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感受”。
【参考文献】
[1]吕叔湘.中诗英译比录[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0.
[2]许渊冲.文学与翻译[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3]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